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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缓冲了半晌,徐斯量勉强动了动酸痛的脖子,将目光转向其他方向。
整间屋子里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只有滴滴答答的吊瓶挂在床头, 在给他输送营养。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个吊瓶上,迟迟没有说话。
直到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从他脸上轻拂而过时,他才缓缓开口, 哑声喊了句:“南妄。”
下一瞬, 之前一直带在身边的通灵眼镜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视线透过镜片望去, 就见南妄正红着眼睛看向他, 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
跟徐斯量在梦境深处看到的他一模一样。
“怎么这么大个人了, 还爱掉金豆子?”徐斯量看着他泛红的眼圈, 好笑地叹了口气:“是准备掉一杯给我润嗓子的么?”
一听这话, 本来想小声埋怨他的南妄话也不说了, 径自起身去给他接了杯水。
他把水放到床头,小心翼翼地扶徐斯量起身, 默默给他喂水。
等他见徐斯量状态好点了,他才憋住眼泪, 满含幽怨地磕磕绊绊道:“你……你知道自己昏多久了吗?我都吓成什么样了你还笑话我。”
“我昏多久了?”徐斯量喝了点水润了润嗓子, 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一个月了!”南妄气恼地看着他, 嘀咕道:“我都跑了鬼灵监管局好几次了, 还去找了我妈, 确定没有一个人看见过你的鬼影我才回来盯你的, 不然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去投胎了。”
“啊,抱歉。”徐斯量靠在床头,悠悠道:“梦里的你太好玩了,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儿。”
南妄:“……”
“你、你梦到什么了?”南妄一听他这话,莫名有些心虚。
明明他以前也没做什么坏事,但就是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见他一脸明明想知道却又害怕面对黑历史的样子,徐斯量低低地笑了一声,专挑无关紧要的黑历史来调侃他:“我梦见你幼儿园午睡的时候,非得吃小蛋糕,结果被老师吓得,直接把蛋糕塞被子里了,最后自己把小蛋糕压扁了没得吃,还哭唧唧地来求我帮你清理床单。”
南妄:“……”
“干嘛呀。”南妄见他故意逗自己,气恼地拉他下水道:“明明你自己也吃了小蛋糕……”
说完,他绷着脸,又试着问了句:“除了这个呢,你还想起来什么了?”
“你帮我复活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我基本都想起来了。”徐斯量认真回想了一番当时记忆恢复的感觉。
塔加的灵体从他身体里剥离的一瞬间,脑海就像被海浪席卷过了似的,所有属于他的、不属于他的记忆全部被搅乱。
翻涌过后,不属于他的那部分跟随塔加一同烟消云散。
而余留下来的,都是他自己的记忆。
有本就记得的,也有被埋藏在深处的,在同一时间统统被翻了出来。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他觉得自己还能和南妄遇见真是不容易。
要不是偶然出国参加朋友的婚礼,估计他和南妄只能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里一路兜兜转转,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
想到这,眼下的情况即便再恶劣也能让他疲惫又欣慰地长呼一口气。
而一旁的南妄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眉心不禁紧蹙起来:“你是不是还有哪里难受?”
“嗯?”徐斯量整理了一番情绪,随手扶了扶眼镜:“也没哪难受,就是眼睛不太习惯,不戴这眼镜我都看不见你。”
原本徐斯量只是随口提了一句眼睛的事,结果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南妄忽地一滞。
他半垂下眼帘,委屈又幽怨地说道:“那、谁让你要和我离婚的……”
这大概是南妄心里最碰不得的伤心事,即便现在没直接提,但拐着弯擦到边也依旧让他心底的冤屈越发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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