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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喏,拿着,这个给你玩。”
念念的小脸蛋上露出羞涩的笑容,摇晃着退后了一步,叭嗒叭嗒地摇头。
秦玄策替念念婉拒:“崔太傅既看中了这个,自有崔太傅的用处,我们怎可夺人所好,不必如此客气。”
崔则温和地道:“既因此物与这孩子相遇,就是有缘,当以有缘之物相赠,留个情分,还待日后来往,请勿推辞。”
复又一笑,道:“我今日来此,乃是因外甥女儿明天生辰,我这做长辈的,打算替她备一份礼,倒不拘哪件东西,我换一样即可。”
原来明日上巳节亦是傅锦琳的生辰之日。
傅锦琳当初原与崔家长子崔明堂定了婚约,谁料临近婚期,崔夫人却因病亡故了,崔则带着崔明堂匆匆返回清河,其后,崔明堂要为母守孝三年,自然就把这婚事给耽搁了。
傅锦琳等了三年,如今已经十九岁了,老大不小的,傅家固然不说什么,崔则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眼见得崔明堂三年孝期已过,不日就要重返长安,可以重议婚期,崔则打算今年给傅锦琳的生辰之礼要格外厚重一些,前些日子备了一张极贵重的绿绮古琴,犹嫌不足,今天又来这宝成阁,要再买几样首饰补上。
谁知机缘巧合,竟然遇到了和婉娘如此相像的孩子,这么一比较,就暂且把傅锦琳往后挪了一些。
崔则说着无心,秦玄策听着,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他隐约记了起来,是的,明天上巳节,亦是傅锦琳的生辰之日,当年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阿檀和傅锦琳在曲江畔起了一番冲突,幸得他出面,阿檀才没被人欺负了去。
一念及此,秦玄策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头,心中顿起波澜,他沉吟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问道:“我恍惚记得,令妹即武安侯夫人,那么,令甥女也就是这位傅夫人的女儿?”
崔则不疑有他,点头道:“是,我家琳娘,即舍妹与傅侯之女,舍妹一朝身故,只留了这么一点骨血,叫人怜惜。”
秦玄策看了看念念,上下打量了一遍。
念念歪着脑袋,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和她母亲一样,嘴角边有两个小酒窝,甜得发腻。
秦玄策把目光收了回来,委婉地道:“可是,依我看,这两者在容貌上完全没有相像之处,或许是崔太傅思亲心切,看走了眼。”
崔则一时为之语塞,是的,傅锦琳既长,并无崔婉的倾国之色,而如今,崔则遇到这个不相干的孩子,却与崔婉年幼时一般无二,那眉眼、那神情,就如同崔婉又活过来了一般。
崔则毕竟是个敦厚长者,并无不悦之意,反而叹息道:“是啊,琳娘生得不像她母亲,还是随傅家人居多,大将军不必因此见疑,我虽老眼昏花,但一母同胞的妹妹,必然不会认错容貌。”
可是,秦玄策是见过武安侯傅成晏的,这位傅侯爷与他女儿的样貌也找不出什么相似的地方。
崔则这边又殷殷致意:“这孩子确实与我有缘,不知她是大将军的什么人?日后可否偶尔容我到府上探望?”
秦玄策疑窦愈浓,无意多说,客气地虚应了两句,便带着念念匆匆离去。
临走的时候,念念趴在秦玄策的肩膀上,望着崔则,小小声地对秦玄策道:“我喜欢这个伯伯,和喜欢二叔一样喜欢呢。”
这孩子,喜欢的人可太多了,二叔心里泛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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