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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钤慢条斯理褪去外衫,换上更为舒适的寝衣,这才慢悠悠提起先前被略过的话题:“费西元找你做什么?”

辛钤生得实在俊美、身姿也挺拔如松,更衣这样简单稀松平常的事情由他来做也会显得俊逸雅致,眉眼冷冽,又透着些疏离。

但可燕泽玉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疏离——是心情不好。

每次辛钤用这般眼神轻飘飘看他的时候,总免不了一顿收拾,或轻或重全凭对方心情。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大抵是听过费西元那些挑拨离间的话的缘故,他面对辛钤时总觉得心虚,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倒不是真信了费西元,只是有种背后听了诋毁之言却未反驳的莫名心虚。

出乎燕泽玉的意料,辛钤今日并未对此刨根问底。

但一些小惩罚却是躲不掉的。

叩门声短暂的响了两声,辛钤停了手中动作向门口走去。

燕泽玉心头升起一抹侥幸。

但雕花木门短暂开启又很快关阖,刚燃起的期望瞬间被掐灭。

辛钤手中多了一枝刚摘的桃花和一坛酒。

男人将那株桃花顺手插进一个空缺的甜白釉花瓶,开了酒盖。

封层甫一打开,幽韵泠泠的酒香散了满屋。

燕泽玉酒量不好,又害怕自己醉后口吐真言,推拒着不肯多喝。

奈何辛钤已经将酒盏边沿抵在了他唇瓣,酒水晃荡的,浸得那朱唇水淋淋。

辛钤平稳得呼吸乱了片刻,长睫敛下,盖住了眼底的情。欲。

他到底是玩不过辛钤。

下巴被捏起,辛辣冰凉的酒液以唇齿相渡。

大半进了少年口中,小半顺着唇缝滴落,洇湿了胸口衣衫。

燕泽玉不知道自己被亲了多久,呼吸被剥夺,仿佛沉入深不见底的海,水流疯狂朝他涌来,喘不过气……

离海面越来越远,他在往下沉,窒息带来的沉闷愈发清晰。

就在完全坠入黑暗的前一刻,包围他的、如影随形的海水蓦地褪去。

象征着生命的鲜活空气重新吸入肺腑,燕泽玉眼前出现了一阵阵雪花般的麻点。

脑袋昏沉得厉害,浑身发软,他双眼迷离地盯着虚空处的一点看,全然不知辛钤那双涔凉的手已经顺着那沾湿的衣襟滑进了他的胸口。

唇瓣有点疼,胸口也有点疼,不知是酒太烈还是吻太重的缘故。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亮晶晶的津液在殷红唇瓣上覆了一层,烛火映照着,诱人犯。罪。

辛钤却不着急。

将少年湿漉漉的衣衫褪到腰际。

忽地,少年衣衫中掉出一叠折好的纸,落到床榻上,几乎无声无息的。

辛钤盯着看了一会儿,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他拾起纸张,展开——

不出他所料,的确是那日他给小家伙讲道理时随手画在宣纸上的游鱼。

默默看了半晌,辛钤蓦地勾了下唇,俯身在醉得迷糊的少年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等我一下。”他低声对燕泽玉道,也不管喝醉的人听不听得懂。

辛钤转头去了隔间的小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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