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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联想到什么乌糟事情后,燕泽玉脸色霎时间变得很不自然。但在费西元面前还是勉强维持住了。
“太子妃殿下可还喜欢?这是家父下江南时淘来的沉木珠串,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若您喜欢,便是它的福气了。”
费西元话说得客气,但燕泽玉心底却清楚,这串珠子价值不低。
刚想将锦盒合上推回去,被费西元的话打断了动作:
“太子妃殿下上次不收臣送的玉佩,这次难道也要拒绝吗?”
对方声音太过幽怨,那双圆钝清澈的眼微敛着,似是失落。
燕泽玉口中拒绝的话术一下子全卡在了喉咙里,鱼刺一般,不上不下但存在感极强。
实话实说,费西元的样貌极好,清俊温良,又是商贾大家富养的大儿子,气质斐然,面上总带浅笑,叫人生不起戒备之心。
之前他总觉得费西元的笑容虚伪,但现在看多了,又有一层镇南将军暗线的身份在此,莫名觉着顺眼许多。
思忖半晌,这串沉木珠子到底是收下了。
但听方才费西元的意思,自己上次拒绝了他送来的玉佩吗?
他明明收了,还为那块玉佩吃了大苦头——黑晶石珠子的触感,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
“上次……我不是收了你送的玉佩吗?”
“收了?”费西元眉头微蹙,似是想说什么,但忍住了,眯着眼朝他笑笑。
那种诡异的违和感又来了。
燕泽玉摩挲桌面边沿的指尖一顿,盯着费西元的脸,凝眸。
明明嘴角勾起的弧度并不差几分,但费西元方才的笑的确让他觉得有些莫名。
好在这抹违和感只是转瞬即逝,当燕泽玉再次抬眸看去时对方眼底只余一片温和的笑意。
“费侍郎方才说的要紧事是什么。”燕泽玉余光扫过门口。
方才他已经将服侍的奴仆们都屏退,就连金戈也不例外,这偏殿安静得很。
确保无人偷听后,他才往桌前凑近几分,压低声线询问道:“可是西南有什么消息?”
费西元摇头,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消息。”
就像是正准备奔赴战场的士兵突然被告知战事已然解除,燕泽玉怔愣一霎,狐疑道:“那你今日来干嘛?”
“给您送生辰礼,难道不是要紧事吗。”陈述的语气,费西元一脸无辜。
听到这个回答,燕泽玉深吸了口气才忍住暴起的冲动,只觉得本就宿醉昏沉的脑袋更疼了,支着胳膊揉揉太阳穴。
但他好歹还记着今日的正事,抿了口醒脑的凤髓茶,他将重新密封好的牛皮信封从带锁的暗格中取出,递到费西元手上。
“我这里倒是有件要紧事需要你去办。”
“什么?”
“信封里的东西,必须完好无损、全程保密地交到镇南将军手中。”
费西元足足盯了他好半晌,又扫了眼手中的信封,骤然笑道:“臣遵命。但,臣替您安排妥当……是否有奖赏?”
燕泽玉眉头紧锁,重重呼出口浊气。
讨赏。
辛钤昨日才与他调笑过。
还都是差不多的言语甚至是声调。
但这样亲昵的玩笑他能跟辛钤之间开,甚至能接过辛钤的话茬逗弄两句,可是不能跟旁人开。
费西元太过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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