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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泽玉将男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目光一寸寸下移,不放过任何。
似乎,没有什么地方残缺。
下一秒,他想起幽暗烛光下男人赤。裸胸膛上无数或深或浅的伤疤。
那道看上去伤得最重、刻得最深的疤痕,是从左至右贯穿的胸廓的伤。
大抵是他凝视辛钤胸膛的视线直白得彻底,男人牵起他的手。
被辛钤涔凉的手握着,他的手轻轻覆在对方左胸口。
扑通、扑通。
心跳震动的频率分外清晰。
原本平缓稳定的心跳频率在他的手靠近后逐渐加快,显出些急躁来。
辛钤面上仍旧是风轻云淡,清冽如水的模样,倒是心脏跳动的节奏将他本人不平静的内心暴露彻底。
男人牵着他的手缓缓下滑,来到左胸腔下肋骨的地方。
“是取的这里的骨头。”他听见男人一字一句说道。
瞳孔骤然紧缩,燕泽玉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轻覆在男人肋骨处的手,怔愣半晌,才猛然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
那是一双无波无澜的漆黑眼睛,是包容的大海。辛钤似乎对于取骨一事并不放在心上。
可燕泽玉的心不受控制地泛起疼痛。
针扎似的,尖锐而窒息。
他想起那道横亘在胸膛上的、狰狞的、贯穿的伤疤。
像是被烫到,他猛然缩回了手。
但半刻之后又重新放了回去。
轻轻地。
隔着衣服与紧实的肌肉,他摸不到那节消失的肋骨,但却能够想象到割开皮肉敲断骨头再取出来的血红场景。
“疼吗?”他想,自己问了个傻话。
辛钤目光有些深远,似乎是想起什么。
取骨制哨的风俗是辛萨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是挑选继承人的规则,但能在取骨之后存活下来的继承人实在稀少,这项风俗便日渐被人们遗忘。
当时正值可汗谋立继承人的时候,他与二皇子之间的竞争最为激烈。
二皇子有皇后支持,身后势力不容小觑。
辛钤当时虽战功赫赫,但也不能保证自己真的能成为继承人。
他其实并不稀罕可汗继承人的身份,但他需要更多的势力来支撑自己的谋划,他需要更加强大。
在可汗下旨的前一日,他在议事的王帐前亲手划开了自己胸口……
血淋淋的肋骨终究是被他取了出来,但他晕了过去。
醒来已是第三天的下午。
年少的金戈见他睁眼,第一句便是:“太子殿下,成了。”
辛钤不愿去回想年少时候的事情,但对于那天却记得很清楚。
那日是个阴天。
腰际传来束缚感,怀中似乎钻进来什么热乎乎的东西。
辛钤回了神。
“抱我这么紧干嘛?”辛钤失笑着吻了吻小家伙的头顶,安抚似的。
“现在不疼了。”
作者有话说:
可恶 是什么美强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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