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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和支撑,让他安心。
过了一会儿,文卿终于从他怀抱里起来了,等文卿准备好之后,公仪戾才慢慢撤退半步,两人只有双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公仪戾的掌心在下,托着文卿撑下来的全部重量。
“先生,往阿昭的方向走吧。
“我会一直保护你。”
他没有撒谎。
即使他不在了,他也依然会保护着他的先生。
文卿微微屈起膝盖,抬起腿往前走,双脚触地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陌生,踏实的,真切的,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这样的安稳并不在地上,而是被掌握在阿昭的手中。
窗外一阵疾风吹过,竹窗忽地被吹开了,公仪戾顺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秋风吹起他的长发,文卿突然踮起双脚朝他扑过去,这样落地一定站不稳,但他只是伸出双手抱住了公仪戾的后颈,这样就不用摔倒。
“不是说要保护我吗?怎么看着外面?”
文卿抬眸看他,声音清清冷冷的,眼尾微微上挑,看着勾人。
“窗户开了。”公仪戾失笑,轻轻蹲身将文卿抱起来,文卿撑在他结实健硕的肩上,双腿被他禁锢住,行动被他支配着,这么敏感多疑的一个人,这时候却没有一点被控制的自觉。
“若是先生身体好的话,这时候去塞北,便能看见乌鹿山层林尽染,牛羊成群,秋猎的边境士兵围在一起高歌……”
文卿垂眸,绣带带尾的金珠隐在发间,琢玉般的面容似乎染上愁色:“我从未见过京城之外的景色。”
他活了两世,没离开过京城半步。
像被困死在囚笼里的鸟雀一样。
公仪戾关了窗,将文卿放在窗边,让他扶着窗栏,借着腿具的支撑原地站着,自己跑去翻找从塞北带回的箱匣,没一会儿便从箱底扒拉出一支簪子。
这簪子是用乌鹿山北麓的相思木制成的,不值什么钱。公仪戾唯一一次微服出行,去边境的夜市逛了一圈,最后只买了这么支发簪。
本来就想得不行,簪子买了拿在手中,晚上更是想人得心口发疼,大半夜睡不着出去跑马打猎,还不许任何人跟着,北境的将士总是很担心年轻的主帅会不会死在策马独行的夜晚,吊着一口气担心一晚上,第二天公仪戾总能在黎明时分满载而归。
回京之后,公仪戾也想将簪子赠与文卿,可又觉得这木簪和他不太相配。文卿贵为中书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用的发冠和簪子都是上好的羊脂玉,鎏金镶珠,精工雕饰而成,乌鹿山的相思木,说到底只是个噱头。
“阿昭……”
文卿扶着窗栏,慢吞吞地往前走,没有公仪戾牵着他,他必须得很小心才行,好在他适应得很快,腿甲也轻便,一路没什么磕碰,扶着拔步床就走过来了,只是最后不知如何停步,扑通一下跪倒在公仪戾的身边。
公仪戾回神,连忙将他从地上抱起,察看他腿上有没有受伤。
“这是什么?”
文卿却不在意膝盖的疼痛,从他手中抽走那支相思木簪,不高兴地蹙起眉:“谁的?”
公仪戾被他逗笑了,无奈地叹了一声,坐到拔步床上,和他挨得紧紧的:“还能是谁的?先生怀疑我在外面有人?好伤心,怎么能这么想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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