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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纤细脆弱,像得不到滋润和依靠就会死去的菟丝花。
然而下一刻,他却掀开墙壁上的一幅字画,画后暗藏玄机,扭动机关,墙角的地板便松动几块。
一股腐臭的气息传来,文卿掩了掩鼻,转动木轮,由专擅机巧的手艺人特意改造过的入口瞬间变成了可升降的木结构。
他按下开关,地板便缓缓下沉。
原来正房下面藏有一个地牢。
木轮转动,吱呀吱呀轻轻地响,这牢里的囚犯无比熟悉这道声音,顿时,锁链的撞击声、无助的呜呜声、痛苦的哀鸣声此起彼伏。
这里平时没有光线,只有上面来人时才会透出一点微弱的光,映出满地的血垢、眼球、腐肉和断骨。
文卿转动木轮,手上也沾满了腐臭的味道。
他在一处立枷前停下来,用刀刃拍了拍那囚徒的脸。
那囚徒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被生生挖去了双眼,十指全部斩断,腿也砍去了。
却没死。
文卿不会让他们痛快地死了。
前世上书弹劾过他勾结藩王的大臣,这一世大多都还不不成气候,这里面自然不乏世家大族的子弟,但人生在世,意外总是突如其来,谁又能保证富贵一生呢?
“福安公公,别来无恙。”
七年了,福安是第一个住进这里的人。
文卿没拔去他的舌头,倒不是存了什么仁慈之心,只是看着他气急败坏地辱骂却不得不等死的绝望神色,心中甚是痛快。
这地牢里,也不能只他一个人说话,怪冷清的。
“呸!贱人!”
尖细的声音混着唾沫,因为没有力气,吐出来的口水甚至没离开唇齿,顺着唇流淌到下巴上,看着恶心。
文卿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前几年,福安还会痛哭流涕地恳求他放他一条生路,这两年好歹聪明了些,知道他不会轻易让他死掉。
“公公不必如此着急,再等几年,你的主子便会来陪你了。”
“多么荣幸啊——和这些世家贵子们享受同等的礼遇,不过公公不必惶恐,也不必感激我,这都是你应得的——”
“报应。”
福安眼里淌出混浊的血泪,死命拉扯着身上的枷锁:“咱家不曾加害过你,你这蛇蝎心肠的狗贼!”
文卿纵声大笑,眼尾浸出泪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是等你再加害我,那不就太蠢了吗?”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公公没听过这个道理?”
“简直太好笑了,我如今心情不错,便赏公公一次妙不可言的凌迟。”
“你……你!不、不要……”福安惊恐地摇着头,浑身痉挛地缩着,冰冷的刀刃落在满是伤痕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缓慢地割。
“啊!!!”
刀刃淬了毒。
“啊!!!”
“大人!大人饶命!”
文卿将割下来的肉塞进他嘴里:“太吵了。”
“小声些,会吓到其他人的,公公在宫中服侍那么久,不会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吧?”
福安呜呜地哭着,和着血将自己的肉吞下去,平时的文卿不是这样的,不会自己亲自动手,也没有兴致弄出格外血腥的场面,除了每个人进入这里必须经受的刑罚之外,平时很少下来,基本上算是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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