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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缎,江南所贡,数十织娘一同缝制数月,才得一匹。

一年进上,不过十数。

见墨遐手不方便,陆尘彰绕道墨遐身后,想要帮他换上。

墨遐不太习惯这样的服侍,他压住陆尘彰的手:“殿下,我自己来,”

陆尘彰见墨遐熟练地一只手换上衣服,系好腰带,眼睛忍不住又是一酸。

他牵着墨遐的手走出房门。

京城向来暖和得晚,即便已是早春,墨遐仍旧打了个寒颤。

廊下候着的侍女捧上厚厚的狐裘,陆尘彰为墨遐披上。

许是狐裘一直在炉火上烘烤,带着热热的暖意。甫一上身,墨遐四肢百骸的筋骨仿佛都烫酥了。

墨遐看着仅穿长袍的陆尘彰,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殿下见笑。”

到底已过寒冬,人们出行早就换上轻薄斗篷,如他这般畏寒怕冷,毕竟是少数。

陆尘彰牵着墨遐,慢慢地走向花园。

园中景色很美。

梅花赶着最后的冷,竞相绽放。繁茂的枝桠上挂着小小的灯笼,照出一片明光。

两人沉默地走着,影影绰绰的浓黑与光亮中,陆尘彰终于道:“阿遐,你能和我说说......这五年发生的事吗?”

或许是在顾及着什么,最后几个字的声音小到恍不可闻。

墨遐仍旧是笑着:“好啊。”

五年,发生了太多事,墨遐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墨遐从坠崖开始,到被相柏救下,到自己靠着从徐姨娘那学来的医术,靠着相柏每日进山采摘的草药,医治好自己因坠崖摔断的腿,再到如何去的宁州,事无巨细地说着。

两人所过之处,皆无一人身影,天地间只剩下墨遐的声音,缓慢且温柔。

“幸好当时坠崖时,我被挂在了树枝上。也幸好那树顽强,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掉到它的枝干上,它也没有立刻断开。有了它做缓冲,我最后才能安然无恙。”

墨遐用故作轻松的语气描述当时的惊险万分,本来想听陆尘彰夸夸他大难不死另有后福,等来的却是陆尘彰哽咽的声音:“阿遐,你受苦了。”

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在此刻决堤。

陆尘彰一遍遍重复:“阿遐,你受苦了,对不起......”

“对不起......”

没有忍住的宣泄,如一把刀,打开分别五年的枷锁,破开陌生疏间的屏障。

两人明明走在一起,心却隔了围城。

这堵坚硬的墙,随着那一句句“对不起”,轰然而塌。

墨遐此前所有的拘谨,所有的不习惯,所有的小心翼翼,这些缠绕在他五脏六腑的荆棘,纷纷化成蜜水,安抚着他自醒来便萦绕充斥着不安的心脏。

他抱住陆尘彰,向小时候一般,拍着陆尘彰的后背:“殿下,我不苦。和殿下相比,我这不算什么。”

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每当墨遐为了开阳宫的份例去找内务府说理,被奚落嘲笑时,每当墨遐为了给陆尘彰讨回公道被其他皇子惩罚责打时,陆尘彰总会抱着他哭。

明明被惩处的人不是他,却比自己挨打还难受。短短的小身子扒在墨遐身上,胖胖的小肉手抹着眼泪,说对不起,还说让墨遐不要再去找内务府那帮人。

他冬天可以不用炭火,也可以不吃那么多。

这个时候,墨遐就会拍着陆尘彰的背,一下又一下,在暖黄烛光中,告诉他自己并不在意那些羞辱,也不在意别人背后的闲话。

墨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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