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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知道你舍不得新娘子,那还快点敬完酒,再回来掀盖头!”
四周一阵打趣声,沈玉案被人群裹挟着,无奈地摇头,不断被推搡着离开。
在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沈玉案皱了皱眉头,心中那股新婚的喜悦渐渐淡去,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来——不过是娶了个素味蒙面的女子回来,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
等他敬酒回来后,沈玉案早就彻底恢复冷静。
他按照嬷嬷的话掀开了红盖头,瞧见了盖头下安安静静的女子,她坐姿文雅,格外规矩。
沈玉案总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哪里不对劲。
他的妻子是侍郎府的嫡女,安静守礼,难道不正常吗?
但不知为何,沈玉案总觉得夫人不该是这幅性子,她该张扬又骄纵,稍不顺心就撂脸色。
就好似,只要她不想,哪怕众人瞩目,她也能自顾自地爽约。
在妻子上前要伺候他褪衣时,沈玉案却退了一步,冷静道:
“我一身酒气,有些醉了,还是去书房休息。”
他没去看妻子是何神情,在转身离开时,沈玉案骤然觉得荒诞。
不论他对妻子是否满意,依着他所受教导,都不会叫妻子在新婚之夜难堪地独守空房。
沈玉案抬头望天,违和感越来越重。
沈玉案想转身回去,给妻子道歉,说他只是一时说了浑话。
但不等他转身,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抬腿准备前往书房,松箐也看见了他,惊讶一番后,竟然不觉得他做得有错,劝都未曾规劝一句,就径直跟着他回了前院书房。
他隐约记得,昨日松箐似乎还和他夸过未过门的夫人,为何松箐这个时候就仿佛不认识夫人一样?
割裂感越来越严重,沈玉案仿佛脱离了身体。
他的身体仿佛生出了两个意识,不断违背他的意愿。
直到圣上带他南巡,他不顾危险,亲身涉险救了一位女子,她只是娇滴滴地道了句无处可去,他明明要保护圣上安全,却将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子带在身边时,沈玉案骤然感到不对劲。
不止是他,这整个世界都不对劲。
一阵天旋地转,沈玉案闭上眼,再睁眼,他居然又回到和父亲刚回京的时候。
这个时候父亲不曾病逝,他还不是京城人人敬仰的安伯侯,同样的,他和侍郎府嫡女也不曾有任何关系。
沈玉案没有想过他身上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他知道父亲将会病逝,他第一件事,就是进宫寻太医,替父亲诊治。
然而太医却告诉他,父亲这是心病,药物难医。
沈玉案骤然无言。
自母亲去世,父亲就一直闷闷不乐,如今他断臂,更觉得苟延残喘。
哪怕有他插手,父亲仍是如约病逝,好似他做再多都是徒劳。
处理完父亲丧事,沈玉案忽然想起,距离圣上给他和苏韶棠赐婚,还有三年时间。
他忽然生出去见一见苏韶棠的念头。
他太想知道,为何她嫁入侯府后的模样,和他曾经在府外偶遇时完全不同。
那是沈玉案察觉到不对劲的初始之时。
第117章 番外三
沈玉案番外二
***
替父守孝需要三年, 期间一年时间要上表辞官, 所以在等丧期百日,沈玉晦又赶赴衢州求学后,沈玉案才腾出时间准备去侍郎府一探究竟。
他只带着松箐,不曾骑马, 而是选择了坐马车。
松箐颇有些纳闷地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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