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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
方一迈过门槛,迎面扑来一道冷风,寒气逼仄,犹如一把锐利的尖刀,直朝人面皮上、喉咙处剜去。
那寒风太过于凌冽,镜容轻咳了两声。
林子宴走在他身侧,二人生得一般身形,他只一侧过脸,便能与这之平视。
“不远处便是小厨房,圣僧若是身体不适,在下现下就命人熬些汤药来。”
镜容摇摇头,“不必。”
“方才圣僧在殿内也说过,如今正值寒冬,风寒猖獗,此去梵安寺有些距离,不若先喝些温热的汤药暖暖身子,也好抵御风寒,”林子宴沉吟,“林某听闻,您在泉村不辞辛劳地治病救人,落下了些病根。”
似有佛光笼于镜容身上,轻柔地拂至其眉眼处,他声音淡淡:
“林公子言重了,不是什么病根,只是些小风寒,养养便好了。”
二人缓步,穿过无人的后院。
林子宴若有所思:“可在下却听说,圣僧为了救我家嫂嫂,大雪之夜孤身去取仙灵草,险些连命都丢了……”
镜容的步子稍稍一顿。
青衣男子也停下来,目光有些逼仄,径直望向对方。
“镜容法师。”
林子宴喊着他的法号,一字一字,“您与我嫂嫂,是否还有情——”
灼目的日光下,佛子偏过头,望向他。
林子宴说的是,有情,而非有私情。
他虽然眼神锐利,可幽深的眼底并无愠怒之意。他也凝望向镜容,迎上那道平淡的、波澜不惊的、皈依佛门二十余年的目光。
对方高居于神坛之上,那一袭袈裟从不容任何人染指与亵渎,干净的手指轻捻着佛珠手串,有清冷的佛香自其身上传来。
幽幽然,循着一道冷风,扑面而至。
镜容未曾答他。
林子宴虽与他仅有几面之缘,却也知晓其清冷的性子,便自顾自地道:
“林某今日也并非兴师问罪,更不是想拆散您与我家嫂嫂。您也知晓,现下嫂嫂已是自由身,无论是品行、样貌、心性,皆是京中贵女之典范,如今更有我林家家世为傍,前来提亲之人数不胜数。”
他定定地盯着镜容。
对方也瞧着他,安静地听他继续往下讲。
“林某愚钝,不懂佛门。”
林子宴道,“可林某知晓,如今嫂嫂虽值桃李之年,面若娇花,可对于一名女子而言,青春年岁犹如黄金之珍贵。嫂嫂虽居我林家,可这也并非长久之计,林家可以做她的娘家,而非夫家。”
他想起来,三年前的雨夜。
大雨倾盆。
少女一袭嫁衣,躲在树桩之后,哭成泪人。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一阵心痛。
林子宴想,三年前他没做的事,如今定要大胆地做一次。
“故此,林某斗胆询问圣僧,您对我嫂嫂究竟是何意?若是您当真喜欢我家嫂嫂,愿意步入这红尘之中,我林子宴可为阿嫂准备最丰厚的嫁妆、最盛大的婚宴,若您不愿离开佛门,或是对我嫂嫂无意……”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
镜容摘下手里的佛珠手串。
他的手指生得骨肉匀称,看上去极有力道。佛珠串被捻着停滞了下,须臾,佛子伸出手。
林子宴一愣,还是下意识地将佛珠接过。
淡淡的佛香自指尖传来。
青衣之人皱着眉头,显然不知对方何意,面色迷茫。
“不知林公子是否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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