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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不过来了。
身份证上的名字改了,在父母心中眼中,她还是楠楠。
但在看到新名字之后,路世安仍旧祝贺她,从自己微薄的工资中,抽了一笔钱来请她好好吃一顿,庆祝她终于有了喜欢的新名字。
改名后的于锦芒错过了春招,便只在青岛找了一份价格低到不能再低的实习工作。每月实习工资两千五,另外有四百块的全勤+餐饮补贴。加起来还不到三千块,没有加班费,多余的加班时间可以挤出来调休。
这份工作,于锦芒一直做到七月份。
七月份,她带着攒了这么久的一点点钱,重新在青岛找房子。去租廉价的隔断房,狭窄的次卧,还是上下铺,她住上铺,同样考研失利的猫姐住在下铺。
那时候的于锦芒和路世安正式开始了异地恋。
他去了北京找实习工作,开始朝九晚九,每晚抽出时间给她打电话——
于锦芒六点下班,七点半到租住的地方,简单吃点饭,就和猫姐一起,俩人坐在一整个长条的狭窄桌子前默默温习,准备下一年的考研。等到路世安打视频电话时,她就悄悄地走出去,去楼下,一边散步,一边和他聊几句。
于锦芒不想打扰猫姐学习。
她们都知道彼此压力有多大。
可猫姐也没能陪于锦芒到最后。
她家里是种樱桃卖樱桃的,家里算不上富裕。猫姐在学校中一直也很节俭,大一时会因为烧烤店老板娘多算了十块钱而据理力争二十分钟,也会在大二时,为犯了急性阑尾炎住医院的王亦欣垫手术费而掏空自己所有的钱。
在边工作边二战的一个普通深夜,猫姐的爸爸打来电话,说自己右眼出了问题,看不清东西,看什么都是一片白,模糊得难受。他去医院里看,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和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啊,”猫姐的爸爸犹犹豫豫地说,“我快要做不动了,眼睛也不好了,心脏也不行……我老了,快赚不了钱,没办法给你出力了……”
猫姐打完电话,自己闷着被子哭了一场。
哭完后,把所有的考研资料和题目全部都送给了于锦芒,包括自己存的、整理的许许多多网课,还有没有上完的考研网课班,都给了她。
等九月份,离房租到期还有一个月,猫姐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青岛。
她不考研了。
……
于锦芒在这个时候开始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焦虑,不安,痛苦,孤独。
无数负面情绪几乎要吞没她单薄的身体,于锦芒深夜里会忽然惊醒,想到令人绝望的现实和未知的前程,她就开始默默地哭。这种憔悴终于被路世安所捕捉——在一次吵架后。
于锦芒已经忘掉了吵架的原因,但长久不见面肯定是其中之一。她那天生了病,连续发烧多天,每次都是上午退烧、傍晚就又开始渐渐高烧。于锦芒吃不下东西,没有胃口,喉咙难受,喝粥也痛苦,一周掉了十斤肉。
“谈恋爱就是会让人变得软弱,”于锦芒哽咽,裹着被子打电话,“不和你恋爱没有一点儿事情。谈了恋爱后,每次生病和难受,我都忽然变得脆弱了,想要你过来,偏偏你又不在……每次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
那时候已经深夜十点,路世安说话很少,只叫她,小芒果。
于锦芒哭着擦了鼻子,舍不得分手,知道和他无关;但又觉得委屈,无法和人诉说的委屈。
恋爱真是糟糕透了。
异地恋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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