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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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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焕还记得妻子在视频里跟他说这件事时那欢欣雀跃的笑容。

要和保姆聊聊。保姆似乎也受了很大的刺激,不想在他们家继续做了。这种时候换一个陌生的新保姆,江耀恐怕会不适应。如果可以,最好还是让保姆阿姨再坚持一段时间。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不那么急,但也得做。

“还记得妈妈的车停在哪里吗?”江一焕回过头,问后排座上的江耀。

江耀望过来,鸦羽般的睫毛眨了眨。

“记得。”

“好,那我们去给妈妈取车。”

那天晚上,徐静娴是开车去的。那辆白色轿车至今还停在芭蕾舞房的地下停车场。

在江耀的带领下,江一焕很快在那个巨大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妻子的车。

白色车身干净得不染纤尘,车里也整洁,撒着一点清新淡雅的香水。

妻子一向很爱惜日常所用的事物。无关价格,那是一种对生活的尊重。

江一焕坐进车里,第一件事是调整椅座。

咔啦一声,他把驾驶座往后调了一大格。

他的体型比妻子大上好一圈。妻子毕竟是芭蕾舞者,即便已经退役,仍然保持着高度自律,始终保持着完美身材。

至于他自己,婚后自然发胖,早已不是年轻时候的瘦高个。

妻子总是笑他,儿子说得没错,你真像个圣伯纳。胖胖的,憨憨的。

江一焕侧过身,给副驾驶上的儿子系安全带。

和坐父亲的车不同的是,江耀坐母亲的车,会坐在副驾驶,而不是后排。

这是因为,江一焕工作忙,平常大多是妻子一个人带儿子。所以江耀习惯坐母亲的副驾驶。

而如果是坐父亲江一焕的车,江耀就会自动坐到后排去。毕竟只要江一焕在的时候,他们都会是一家三口,一同出行。

咔哒。安全带系好。

江一焕深吸一口气,把车开出地下车库。

车子开上地面的时候,夕阳斜斜的阳光照过来。

江耀下意识地抬起手,遮挡直射瞳孔的光线。

车子开了一段,在闸口处停下了。

横杆边的计价器上,显示出昂贵的停车费用。

足有两百多。

“怎么停了这么久?!”收费亭里的保安一看计价器上的天价停车费,眉头立马皱起来了。他从窗口里探出身子,责备而严厉地敲了敲收费亭外的牌子,“不许过夜!这个停车场不许过夜的!这么大的字看不到啊!”

“……”

驾驶座上的敦厚男人,原本已经掏出手机准备付钱,听到保安的斥责后,竟忽然情绪失控。

他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

江一焕是个很有自制力,从不肯将情绪外露的人。

他在国外的学术会议上接到妻子的死讯时没有哭,匆匆回国从刑侦大队审讯室里把儿子接回来时没有哭。

就连和殡仪馆敛容师协商如何为只剩上半身的妻子整理遗容时都没有哭。

他像一个铁人一样,把失去爱妻的哀痛,用铁皮围挡,遮盖。

他觉得作为男人,作为父亲,这种时候他没有选择。

他必须坚强。

可是现在,停车场保安不过问了句“怎么停了这么久”,江一焕忽然心肝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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