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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等你升任校尉就娶我进门,转头就攀了高枝;你说,等钟离氏生下孩子就纳我为妾,到头来却狠心我们母子打出门去!
“寒冬腊月啊,我身上怀着四娘,一件棉衣没有,二郎起了高热,为了给他抓药,我去偷,去抢,去低三下四地委身于脑满肠肥的商贾……那时候,你在哪里?”
声声控诉,并没有引出今上的良知,他只觉得厌烦,干脆扯开德妃的衣衫,从她身上翻找起来。
德妃任他上下其手,语气变得愤慨:“你在钟离家的大宅前跪着!祈求钟离氏回心转意,祈求他们保你高官厚禄,祈求继续当钟离家的一条狗!”
“够了!”
今上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推开德妃,抓起佩剑重重地砍向门锁。
只听一阵脆响,锁头完好无损。
德妃拉住她的衣袖,一脸偏执:“表哥,别挣扎了,我们一起下去陪二郎,好不好?”
今上一把甩开她,恨声道:“疯婆子!要死你自己死,老子还没认输呢!”
“还没认输啊……”
殿门外,楚溪客神色晦暗。他把手伸向钟离东曦:“东曦兄,借你的牛角弓一用。”
钟离东曦毫不犹豫地递给他。
想来是主人特别爱惜的缘故,十几年过去了,弓臂上的刻痕依旧清晰可见,正是“贺兰”二字。
这把弓,正是楚溪客擢选伴读那年,姜纾从贺兰康手里抢过来,代替楚云和赔给钟离东曦的。
今日,用它来做个了结,也算是今上的造化了。
楚溪客搭箭上弦。
楚云和压住他的手:“鹿崽,你手上从未沾过血,为了这种人不值得,让我来吧!”
楚溪客摇摇头,认真地说:“母后的仇,我要亲自报。”
一句话,便让楚云和撤回了手。他转而抓起酒坛,高高地朝着殿门丢去。
楚溪客挽弓搭箭,精准地射中下落的酒坛。只听“哗啦”一声,浓浓烈酒悉数洒在了门廊上。
阿肆扔出第二坛。
钟离东曦扔出第三坛。
酒坛碎裂声此起彼伏,于今上而言仿若催命符。
最后,楚溪客射出了一支燃火的羽箭,轰的一声,烈酒点燃,高耸的火舌迅速淹没了偌大的长生殿。
今上察觉到不对,试图逃出来,然而门窗被他自己锁死了,堵门的博古架也烧了起来,任他左突右冲,却无从下手。
今上慌了,面目狰狞地撕碎了德妃的衣裳,掰断了德妃的手指,试图找到钥匙,然而没有,连个钥匙毛都没有。
今上犹不死心,再次去砍门锁,“当、当、当、当”的砸锁声夹杂着德妃癫狂的大笑。
“报应啊!都是报应!”
殿外,楚溪客静静地看着。
“母后也在天上看着吧?”他轻声问。
“看着呢!”楚云和哑声说。
“钟离阿娘也看到了吧?”他再次问。
“看到了。”钟离东曦沉声说。
“阿肆的母亲也能看到吧?”他有些欣慰地问。
“能,阿娘定能看到。”阿肆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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