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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宝箱里竟是一堆“破烂”,便生气地丢进了水塘里。
这幅鹿攸宁的画像还是鹿家一个管事婆子好不容易才抢救下来的。
那位管事婆子在鹿攸宁入宫前侍奉过她,因此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人是鹿攸宁。她不敢还给鹿鸣,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给毁了,因此便私藏了起来。
前不久,管事婆子生了重病,去世前叮嘱儿子那幅画像的底细,为的是让他好生保管,逢年过节给鹿攸宁上柱香。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儿子早就染上了赌瘾,为了筹集赌资竟把鹿攸宁的画像给卖了,还四处吹嘘,这是前朝皇后的私像,世上仅此一幅!
因此,这幅画像才辗转到了三皇子手里。
宫中画师所作的画像突出的是鹿攸宁端庄的形象,雕琢之下,与她本人的气质大相径庭。这幅画像却是她最真实的模样,因此,三皇子一眼就认出,楚溪客和鹿攸宁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三皇子急于抓住楚溪客的把柄,因此派出大量人手去秦州、去洛阳、去后宫寻找当年的物件和知情人,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本鹿鸣烧伤后写的“复仇日志”,还有这个被鹿攸宁责罚过的老太监。
查到最后,三皇子已经顾不上和楚溪客的私怨了,而是邀功般把这一消息上报给今上。
今上的人脉和手段自然比三皇子更多,很快就有了更为详实的证据。
今日把楚溪客抓过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此刻,鹿鸣那册用凌乱字迹写满了怨恨与诅咒的日志,正被小太监托着,摊开在楚溪客眼前。
楚溪客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并不慌乱,不过也没打算承认。
“这样的日志我能写十本,我还说自己是皇长子的小情人呢,陛下信吗?”
今上:“……”
“你不必再狡辩,不管你是鹿鸣还是前朝太子,朕都不会再留你。”
楚溪客突然喊起来:“阿淼,等我死了,你就找个好人嫁了吧,那半张藏宝图我只告诉了你,你记得去找阿爹啊!让他把玉玺藏起来,宁可摔碎了也不要被抢了!”
今上明知他在耍花招,然而听到“玉玺”二字,依旧禁不住脸色大变:“玉玺果然在你手里!”
“不在我手里难道在你这个乱臣贼子手里吗?”楚溪客故意做出一副嚣张无比的样子。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今上相信他有所依仗,不敢轻易动他。
这是姜纾教他的。
自从楚溪客假借“梦境”之说对姜纾坦白了《血色皇权》中的剧情,姜纾就一直在招揽人手、筹谋布局,努力改变书中的结局。
姜纾还拉着楚溪客演练过,万一他的身世暴露被今上抓住该如何脱身。
结合姜纾对今上的了解,楚溪客越是表现得胆大无礼、有所依仗越能降低今上的警惕之心。
姜纾还告诉楚溪客,只要他以玉玺和藏宝图相要挟,今上就不会轻易动他。
去年大旱,国库没有多少收入,今上又在暗中增兵,银钱更是如流水一般花出去,国库都快被他掏空了,今上做梦都恨不得天上掉金条。
最要紧的还是玉玺。没有玉玺,今上就永远名不正言不顺,各地藩王就有了正当的理由不受朝廷的管辖,周边属国也不再对大昭毕恭毕敬。
对此,今上早已暗恨许久,所以玉玺对他的诱惑力比藏宝图只大不小。
此刻,楚溪客把之前的演练发挥得淋漓尽致:“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手里不只玉玺,还有藏宝图!你就不好奇为何国库会空空荡荡,一个铜板都没有吗?”
今上目光一沉:“果然是你们干的!”
楚溪客谦虚地摆摆手:“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是先帝未雨绸缪罢了。先帝早就料到在他驾崩后会有人狼子野心,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各地藩王,所以提前把国库搬空了,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今上咬牙道:“藏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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