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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舒没看他,低头盯住自己想穿的那件,主动提供方案:“要不两件都带着吧。暖和的时候还可以换着穿。”
梁径俯身整理压缩袋:“空间不够。”
时舒指了指门外,立即灵活变换思路:“我看已经有一件很厚的了,其实可以再带件薄的。”
听他说完,梁径停下动作,侧脸看上去是笑了下的,然后他直起身注视时舒。
“干嘛。”时舒被他眼里含义不明的笑弄得不自在,停顿几秒,实话道:“我不喜欢那件的颜色。”
梁径弯了下嘴角,下秒,面无表情宣布:“不喜欢也得穿。”
时舒无语,抱紧小乖:“你管我。”
梁径没说话,但也没继续做什么。
时舒站起来自己动手去换压缩袋里的衣服。
小乖趁乱敏捷窜出,喵的一声逃出了房间。
“当然得管。”
梁径后退两步,让他站到自己的位置、方便调换衣服,视线落在时舒后颈,接着,想起什么的语气,慢慢道:“纵容只会让你以后越来越无法无天。”
时舒顿住。
反应过来好气又好笑,他转过身瞪梁径:“别学我说话。”
梁径抱着双臂,又往后靠了靠,倚着柜门,语气闲散:“有吗。”
“没有吗?”
时舒懒得理他,拖出压缩袋里的厚羽绒,扬手用力扔到床老远的对角。
梁径:“......”
梁径被他的举动幼稚到了,略低头笑了笑。
再抬起头,他的视线定格在时舒耳后。
这段时间英国也大范围降温。房间里暖气还是很足的,客厅就不大行。
房里待久了,眼前人的肌肤泛起薄薄粉意,好像手心把玩许多时的脂玉,触感温润又细腻。就连耳朵,瞧着都带些粉糯意味。乌黑发丝蓬松,跟随动作轻轻拂过后颈光洁的肌肤。
明亮光线中,气流掀起又落下,能看到很细微、很细微的毛絮。
梁径想起一周前的圣诞。
晚宴结束,他们一路闲谈,漫步经过古老质朴的黑色大理石长廊。
廊柱上有历经几个世纪的风霜雕刻。引路人、先驱、殉道者,那些人的面目隐没在最高处,廊外灯光瞧着并不真切,眼前只有很细小的雪絮倏忽飘过。
时间好像静止在这场晦明里。
就是那个时候,不远处,不知谁大喊一声:“下雪了!”
身侧的人立马抬头寻觅,紧接着,他张嘴就叫自己:“梁径!下雪了!”
不知怎地,脑海里冒出的场景却将他瞬间带回十八岁那场明媚雨后——少年从云层后乍现的绚丽光影里朝他跑来,眉眼飞扬,意气风发。
一瞬间的重叠加深了梁径的注视。
等时舒再抬头想与他说什么,张嘴就被梁径吻住。
他们在人群里接吻。
梁径自始至终注视时舒,他注视雪沫是如何落在时舒眼睫上的,又是如何一点点融化在他心爱的人通红的面颊上。
——压缩袋撑开发出极响亮的声音。
梁径眨了下眼回神。
时舒把那件自己喜欢的羽绒折好,然后一点点往压缩袋里塞。
他做得心无旁骛,完全没察觉身后的虎视眈眈。
回神后的梁径悄无声息,倚着柜门的身体却慢慢直起。
忽然,时舒停下手,扭头仔细辨别门外动静——几秒钟前,门外传来一声惬意喵叫。
他警觉停下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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