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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声。其间夹杂梁径闷声的喘息。
慢慢地,回过神来的时舒嘶声大吼:“我要——杀了——你——”
很快,梁径也不回他,抬手继续揍。
围观的丁雪也回过神来,哭笑不得。
不知道揍了几下,时舒终于不嚎着要杀梁径了,他哭了,呜呜大哭,说要告状,要告诉丁雪,要告诉梁坤,还要跑回安溪告诉梁老爷子——
“你去。”梁径是下了狠力气揍的,这会说话也带着粗重的喘息,他正值变声期,声线比往常更低沉喑哑。
“你去告。”梁径一字一顿,扛着时舒往楼上走。
时舒崩溃:“呜呜呜......痛死我了。呜呜呜......梁径......呜呜呜,你小时候不这样对我的呜呜呜......”
梁径气笑了:“你小时候也没这么讨厌。”
“我要告诉阿姨......”时舒来回反复、恶狠狠地说。
“告吧——你有证据吗?还是你要当着我妈的面脱裤子?多大了?你以为还是小时候?羞不羞?”
丁雪听出梁径话里的无赖。
她的儿子此番真的让她大开眼界——以为是个明月清风一样的好少年,谁知道在时舒面前这么阴险狡诈、不要脸皮。
“我恨你!”时舒满脸通红。
“我也恨你。”梁径喘着气爬楼,“你再动,一起摔下去?”
时舒就不动了,伤心流泪:“你居然揍我屁股——我爸都不揍我!”
“那是峰叔不常见你,对你还保持着小时候的无敌滤镜——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叛逆,我保证,他揍得绝对比我狠。”
“那你别见我好了!”
“你以为我想。见你一次,我脑子炸一次。”
“炸死你。”
“闭嘴吧。”
“炸死你炸死你炸死你......啊!梁径——”
丁雪:“......”
后来,丁雪万分关怀地问规矩坐自家饭桌上眼睛通红吃饭的时舒:“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那会,她手里握着筷子,心想,宝贝,只要你说出来,不用脱裤子,梁径这顿筷子肯定逃不掉。
可时舒只是捧着碗埋头吃饭,小声说:“没事,姨。”
丁雪和梁坤对视一眼,转头同时恶狠狠瞪住梁径。
梁径:“......”
......
病房里的医疗器械发出平稳的声响。
梁坤所有的生命体征好像被储存进了这些冰冷的仪器里,规律但无温度。
迎面的窗外,杉树挺拔笔直,日光很均匀地铺洒在上面,瞧着热烈又温暖。
丁雪握住梁坤的手,很宽大的一只手掌,掌心粗糙,她低头埋入其中,许久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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