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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总是沉甸甸的,时舒站起来,抱着小乖,连带那叠干净整洁的衣服,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陈设和昨天清晨出门时候一样。估计吴爷没让外人进他们房间。
衣柜打开,梁径的衬衣重新拿衣架撑起挂好。自己的牛仔裤和梁径的西装裤一起搁进下面的柜子。
做好这些,他也没出去。一个人就这么在床沿呆呆坐下,低头看着一会跑去扒拉几下柜门,一会跑回来绕他脚边顶顶脑袋的小乖。
不知怎么,这么看了一会,眼泪就一滴一滴往下掉。
小乖仰起头,喵了两声,跳上床,在时舒身边坐下,尾巴很温柔地一下一下扫过时舒握在床边的手背。
他已经掉了足够多的眼泪了。之前几次,因为害怕,眼泪都要掉光了。可这一刻,也许是一个人待着,也许是有小乖陪着,一种深刻的、无法抑制的悲伤让他整个人好像砂砾一样,一点点、一点点地坍塌。
梁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丁雪怎么办,还有梁老爷子。丁雪身体本就不好,之前听梁径说是准备回安溪调养的。梁老爷子差点白发送黑发,惊惧哀伤之下更是一夜白头。时舒无法仔细去想梁径此刻的感受,因为只要一想,那些心意相通的瞬间,他就会被巨大的痛苦击倒。
他也曾在少年时代遭遇到触目惊心的恶意,痛苦也随之而来,只是那个时候,因为梁径的陪伴,这些都成了岁月里最平淡的过往。好像黑板上的粉笔屑,风一吹就淡了。之后,出国留学,异乡生活,他也从未觉得孤单,还是因为梁径的陪伴——他的爱意好像从小时候开始就驻扎在了他心底,随着年岁,一点点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给他遮风挡雨,也给他最坚实的陪伴。
没有哪一刻,能与这一刻相比,梁径对他而言的意义,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不知道坐了多久,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
舒茗说:“小宝,妈妈做了晚饭,出来吃点?”
说完,舒茗没有继续催促,门外再度安静。
时舒摸了摸眼睛,站起来朝门边走。
小乖跳下床跟在他脚边,没发出一点动静。
饭桌上,时其峰似乎时刻准备发言,但总时不时观察舒茗脸色,似乎厨房那会,他们并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在时其峰第三次装着咳嗽试图引起时舒和舒茗注意的时候,时舒放下筷子,看着面前的碗,开口说:“我十八岁就和梁径在一起了。”
时其峰一下顿住。舒茗放下筷子,神色担忧,但没立即说什么。
小乖一直安静地蹲他脚边,柔软的尾巴轻轻摩挲他的脚踝。
“我喜欢他,从小就喜欢。你们不知道我有多依赖他。小的时候,你们把我送去安溪过暑假,晚上我怕得要死,是他带我睡觉的。还有我牙疼,也是他带我去拔牙的。后来你们要离婚,也是他说如果谁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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