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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京啊, 下次可不能藏卷子了, 多少分也要拿出来......反反复复,反反复复,那一阵,他觉得自己走哪都有人笑着问他卷子藏哪了。
提到这事,时舒眼一亮。虽然事情性质不一样,但事情的严重程度好像差不多。
他有点好奇,问闻京:“你后来是怎么回家的?”
方安虞无语:“你忘了?他用红笔写了一封‘血书’道歉,还咬破手指按了红手印,就塞自家门缝底下......闻叔看到以为他被绑架了,吓得直接报警。”
视频里,大家都忍不住笑。
就连一直没抬眼的梁径也抬起眼睫笑着看了屏幕一眼。
闻京有点难为情,他又拿起杯子喝水:“咳。”
原曦却忽然道:“时舒,你也可以写一封信和峰叔说。”
时舒以为她在顺着闻京的事开玩笑。毕竟写信给时其峰,怎么想怎么奇怪,他乐了,下意识道:“‘血书’吗?”
闻京:“......”
原曦笑:“不是。我是说写封信和你爸好好解释。毕竟你们见面就吵。文字应该比较好沟通。”
时舒愣住,没立即说话。
方安虞想起电视剧里的一些煽情桥段,觉得可行,也说:“写信清楚。”
虽然心底还是觉得怪怪,但至少是一个办法,一个可以和时其峰沟通的办法,时舒点点头,应道:“我想想......”
接下来两天是周末。
时舒意料之外、梁径意料之中的是,时其峰让管家修改了门锁密码——时其峰如果不想让他们见面,办法多得是。于是,信还没想好怎么写,时舒又和出差开会的时其峰视频大吵了一架,差一点报警,说时其峰非法拘禁。时其峰好气又好笑,骂他,兔崽子,给我老实点,老子是为你好。不然把你网也断了。
晚上时舒打电话给梁径都有点后悔跟时其峰走了。
说好的处理,现在简直就是原地打转。
他筋疲力尽,终于后知后觉自己的父亲是铁了心要分开他们——时其峰的手腕虽说比不上梁老爷子道深,但表面一套迁就、背地一套铁腕玩得那叫一个熟练。时舒被他一会松、一会紧地箍着,几近崩溃。
梁径听着电话那头微微哽咽的声音,居然莫名感到一阵快慰。
这个家伙总是天真,只有当真实的结果彻底来到面前,才会认清。
梁径不说话,时舒难受地缩沙发里抱着手机,脑袋空空。
“小乖呢......”好一会,时舒沙哑着问。
梁径手机搁桌上,开着免提,一边处理工作一边说:“窝里。”
时舒连着三天没回来并未对小乖生活造成任何影响,该吃吃该喝喝。这一点,极肖某人——只有当实质影响摆在眼前,比如缺粮缺水等,小乖才会闹。
时舒环顾空得吓人的大平层,忽然,心里没来由地恐慌。
这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分开。以前,无论他去温哥华过年、去澳洲过暑假,还是梁径回安溪、或者陪丁雪出去看病,他们都会事先与彼此打好招呼,有去有回。再不行,就另一个人飞过去陪伴。
他忍不住叫他:“梁径......”
“嗯。”梁径听着耳边传来的可怜嗓音,心情十分平静。
“你还生气吗?”时舒小声问。
梁径语气很淡:“嗯。”
检查工作邮件的手没有丝毫停顿,他好像将那天那个自己储存起来了,连同难以克制的情绪。
梁径的回复让他更加慌张,心头陡地坠落,时舒伸手捂住眼睛,哽咽:“怎么办......”
无法见面、不知何时见面、处理不好的时其峰、原地打转的眼下——一切都让他沮丧、难过。
另一端,梁径却很绝情地想,不是你要跟他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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