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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这小子也是莽......”
梁基依旧笑呵呵。
入夜冷了许多。
三月初,D市时不时还会有雨夹雪。今天又下了大雨,这会气温骤降,已经逼近零度。
梁径发觉自己陷入一种很奇异的感受。
一种类似耳鸣的滞塞感。
接电话的耳边,梁基带着宽慰的笑声、街口传来的持续不断的车流声、行人的脚步踢踏声、餐厅门板打开又关闭的叮咚声......
这些一股脑地糅合成一团,马蜂窝一样不断朝他的耳膜撞击,刺痛他的神经。好像一台年久失修的唱片机,每一针都阴险可怖。
而另一只耳边——死寂。
梁径不知道,人在情绪极端不受控制的时候,是不是就会出现这样的生理反应。
他只知道,脑子里冒出很多信息——
印象里这一区的治安情况、最近听闻的抢劫和枪击事件发生地,还有时舒可能的遭遇......
如果去抢了怎么办?
如果对方有同伙怎么办?
如果又迷路了怎么办?
手机钱包全在自己这里......
梁径垂下头。
短短一分多钟,他已经濒临失控。
喘息声加重,下一秒,耳边似乎出现幻觉——
“梁径!”
他慌乱至极地抬起头。
远远的,时舒跑得气喘吁吁,笑容满面。
寒冷的夜风吹起他乱糟糟的额发,但他面色红润,笑得十分开心,好像一场胜战归来的无名小卒。
“就是那个人!”
“我追上他了!吓得他把相机扔地上!”
时舒扬了扬手里脏兮兮的相机,笑容愈加灿烂:“就是镜头摔碎了......”
说着,他低头拍拍相机,语气是抑制不住的得意:“是个新手,没想到我会追上去......巷子里黑漆漆的......谁知道他比我害怕,扔了就跑,好大一声!我还以为他扔了个炸弹!吓死——我了......”
邀功似的絮叨终止于对视那一秒。
梁径看着他,面无表情。
时舒却瞬间头皮发麻——如果他是小乖,生存本能下,这一刻估计全身毛都炸起来了。
面前,漆黑瞳仁死死盯着他,好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沼泽,汹涌的暗潮暂时被克制,但也随时准备拖他下去。
时舒噤声。
他慢慢低下头,抱着相机,好一会没敢抬起来,片刻,游移的视线落在梁径拎着的书包上,他想去拿,可想来想去,到底没敢上手去碰。
梁径好像变成高压线。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个人面对面,半晌都没说话。
莫名地,时舒有点担心自己回去会被梁径揍。
但就在他脑子七拐八拐、稀里糊涂地分析梁径如果上手揍自己算不算“家暴”的时候,警察来了。
时舒完全没想到梁径会报警,吓得呆住。
他瞧了瞧一脸严肃走来的警察,又去看铁面无情的梁径,心底倏地砸下一块大石头——
他被砸得稀巴烂,下意识就想哭了——这源于长久以来被人宠溺纵容养成的耍赖皮反应。
时舒往后靠了靠,想去路边一个人吹吹冷风克制下,但他刚动一个脚趾头,梁径几乎称得上冷酷的视线就射了过来,时舒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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