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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色忘友!这辈子都不会。老子就是兄弟第一!”
原曦笑眯眯:“嗯嗯。”
很多年后,某个午夜梦回,闻京忽然想起自己在原曦面前的这番信誓旦旦,他恨得脑门磕墙,磕得隔壁梁径敲门,问他半夜发什么疯,时舒都被你吵醒了。
闻京心灰意冷,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有老婆了不起啊。
梁径懂他,走近瞅了瞅他红通通的脑门,半晌很欠揍地笑,就是很了不起啊。
——那个时候,是闻京追原曦的第十年。
夏天总是带来时间漫长、无边无际的错觉。即使已近傍晚。可晚霞好像被一场雨洗刷掉了,天边净蓝净蓝的。
再次路过小沽河,河道里湍急的水流平缓许多。
五个人把车停在桥下休息。
带来的饮料和零食去的路上吃掉不少,梁径和闻京过桥去河对岸售卖渔具的商铺里买水。
时舒和方安虞盘腿坐草坪上,瞧着不远处收拾帐篷准备打道回府的一家三口。
原曦拆了包草莓干,往他俩手里分了点。
时舒一边低头数手心里的草莓干,一边对方安虞说:“对了,还没问你,你见到陈若真的跑了?”
原曦转头看方安虞。
方安虞点头:“哎......也不能说‘跑’,就是走了呗。我觉得挺尴尬的,就走了。”
“嗯嗯。不想理就别理。没必要。”时舒跟着点头。
方安虞没说话,等把嘴里酸酸甜甜的草莓干吃完,他对时舒和原曦说:“你们说他这么久都还记得我,是不是想报复我啊。”
时舒和原曦对视一眼。
时舒皱眉,没立即说话。
原曦想起来了:“不会吧......明明是他先出言不逊的。我们都可以给你作证。”
当年方安虞定段失败,最后一场对阵的就是陈若。陈若一路连胜,下了棋桌对失魂落魄的方安虞说,还来得及,趁早去上学,围棋不适合你。见方安虞低着头不吭声,他以为他的话人家听进去了,继续叭叭叭。陈若年纪不大,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不冷不热,直抵人心窝子戳。他对方安虞说,我早提醒过你,你太容易被影响了。我们下过那么多次,你赢过几次?唯一一次还是你贿赂我,说你妈、你姥爷要来看,让我让着你点。你看......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有毅力,换别人——他话没说完,就被方安虞一头顶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后两人就扭打起来。陈若被方安虞咬破下巴,血淋淋的。方安虞白嫩嫩的脸颊被他一把推到桌角,后来那里就陷下一小块,笑起来像个弯弯的月亮梨涡。不笑的时候就不怎么看得出来。
“他敢?!”
时舒反应过来,立刻怒了:“他要是敢找你,我揍扁他!怕他?!”
“——揍扁谁?”
蓦地,梁径声音从身后传来。
闻京嘿嘿笑,重复梁径的话:“揍扁谁?——陈若吧?得了。当年你跑进去打陈若,回去被梁径指着鼻子训。忘了?哭得跟什么一样。还辩解,说早晚要把人打扁。梁径回头一指你,你就哑巴了,小媳妇似的掉——”
梁径转头看了眼闻京。
闻京笑着闭嘴。
时舒一口气噎住,上不去下不来,看看面无表情盯着他的梁径,再看看幸灾乐祸糗事重提的闻京,把手里给梁径剩下的三颗草莓干狠狠往梁径身上一扔,转头拉起方安虞和原曦就走:“我们走!气死老子了!”
原曦也很讨厌闻京哪壶不开提哪壶,临走也瞪了他一眼。
闻京被时舒瞪的时候心情还是挺悠哉的,这会接收到原曦怒视,他莫名有点做错事的忐忑——大概属于某种正在养成中的巴普洛夫效应。
半晌,闻京靠近梁径,咂摸:“是不是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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