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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低头捂嘴笑得抖肩。一旁丁雪和周爱玲看到,也齐齐低头忍住。
时舒崩溃了,妈妈们都不看他了......
他哽咽着,磕磕巴巴说:“太阳下,我们......我们......”——只要再一秒,时舒肯定会在台上哭出来。
冷不丁,梁径朗声接过:“我们是即将展翅的雏鸟......”
诗朗诵结束,台下的掌声还没响起,其余四人鞠的躬还没抬起来,时舒呜咽着说了句“对不起”,然后飞快跑了下去,眼泪彻底飙了出来。
家长们没忍住,一下全笑出了声。下了台的时舒听到,更是哇的一声大哭。
时舒羞耻得都想连夜回澳洲了——那是他人生里第一次,主动想去澳洲。和时其峰没有半毛钱关系,纯粹为了自己幼小的心灵和已经没有了的面子。
最后还是梁径在食堂找到了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时舒。
食堂值班的两个大爷坐着下象棋,一边对局一边开导蹲一旁一个劲抹眼泪的时舒:“过节哭什么?儿童节不开心吗?有那么多好吃的......爷爷我想过都不能过——嘿,给你一炮,卒子一去不复还!”
时舒蹲在地上,两手捂住眼睛,悲伤至极,觉得自己就是那被炮灰了的卒子:“呜呜呜......”
梁径跑过去把他拉起来:“别哭了,时舒,过几天大家就不记得了。”
“没用的!都录像了!”时舒崩溃。
棋子落在棋盘上,噼里啪啦,大爷瞧着实在有意思,呵呵呵笑得不停。
梁径看了眼大爷,拉时舒走远了些,伸手给时舒很细致地擦了擦眼泪:“以后我们不看录像。时舒,别哭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就要去牵他的手。
时舒摇头,把手背到身后,哽咽:“闻京肯定要揍我。都是我搞砸了。”
梁径:“不会。他不敢揍你的。”
时舒吸了吸鼻涕:“......方安虞和原曦肯定很难受,我没脸见他们......呜呜呜......”他又开始抹眼泪。
梁径:“不会。我们是好朋友。”
时舒很用力地吸了下鼻涕,抬头看梁径:“那你呢?你在台上是不是很难受?我太丢人了......”
梁径看着他,伸手又给他擦了擦眼泪:“没有。你好可爱。”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甚至带着几分雀跃。好像见证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
时舒:?
梁径笑了下,去牵时舒背在身后的手:“走吧。我在台上的时候就想带你回家了。我们回去吃冰激凌好不好?不过你只能吃一点。”
时舒:“......吃冰激凌吗?”
梁径:“嗯。”
......
不知道过去多久。
梁径关了水,拿过一旁的毛巾兜头罩住时舒,然后将他转了过来,很认真地和他对视,去捕捉他眼底一丝一毫的情绪。
漆黑瞳仁深处全是时舒的样子,无比专注。
就像那天他在浴室,因为时舒的一句“喜欢”冲动之下亲吻了时舒,后来被时舒赶出去,但他不肯走,那个时候也是这样,非要看时舒的眼睛,不看到不罢休。
“疼吗?”梁径问他。
时舒摇了摇头:“还好......”他像个湿漉漉的小鹿,一下被柔软的毛巾覆盖,有点怔怔的。
“都青了。”梁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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