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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雪,说要来安溪接时舒,很抱歉给他们一家添麻烦。时舒那会是真想回去了,这么一番跌宕起伏,他没有哪个时刻比那时更想妈妈。但是梁径忽然说手疼,时舒舍不得,和舒茗说好,就留下来陪他一晚。
后来,梁径疼得整晚睡不着觉,药劲下去,后半夜的手简直钻心似的疼。
那会时舒已经在他身旁睡得四脚朝天。他太累了,心力交瘁,四肢乏力,除夕守夜守到最后,小呼噜都打起来了。
梁径下楼找药抹,路过堂屋,梁老爷子和梁坤坐着说话,父子俩不知道坐那多久了。
梁老爷子把人叫过去,盯着他手看了眼,转头对自己儿子说:“你这个儿子比你狠。”
梁坤问他手怎么回事,梁径说了句废话:“不小心烫着了。”
梁坤:“......”
梁老爷子笑呵呵,觉得实在好玩,起身去柜子里找药给他抹,背过身的时候说:“时舒睡着了?”
梁径点头,跟上前,笑:“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爷爷你去看,都流口水了!”
梁老爷子摇头,一边给孙子上药一边循循:“以后别那么吓他。不然人家要躲你的,你这样子让人害怕。”
梁径就不说话了。
已经是大年初一。
月色极亮,落在堂屋廊檐,像一层薄薄的霜。
不远处,去年的旧雪笼罩在新一年的月华下,空旷院子里,周遭一切凝霜覆雪,晶莹剔透。
梁坤站起来伸了伸腰,明天还有同宗的一大波兄弟姐妹要来,他得去后厨看看。
丁雪身体不能熬大夜,已经睡下了。
“疼吗?”梁老爷子给孙子吹了吹手背。
梁径点点头,下秒又摇头:“还行吧。”
梁老爷子哼了声:“活该!”
梁径微微笑了下,低头去着自己手。
“这么喜欢?”
梁径顿了顿,没立刻说话。
腊梅的香气凝固在雪里,一瞬间好像能闻到烟花的味道。
“就见不得他受欺负?”
梁老爷子皱眉,看得明明白白:“以后尽受你欺负。”
梁径立即抬头反驳:“我不会欺负他。”
梁老爷子呵呵笑了一声:“等着吧。迟早的事。”
大年初一,一大早,时舒给梁老爷子拜了年,领了个超级大的红包。丁雪和梁坤也给了红包——可以说,一大早,时舒去哪都有人给红包。
梁旭已经麻木了,他觉得梁家的人,除他之外都不正常。
都被这个时家的小孩下蛊了。
时舒脸上的拳头印子已经消去不少,只剩淡淡一圈青印子,笑起来十分惹人疼爱。倒是梁旭,一晚上下来,脸上的青紫更严重,稍微一个表情都疼得他龇牙咧嘴。
舒茗上午十点多到的安溪梁宅。
女明星一袭貂绒,身姿绰约,走在雪地里容色夺目。她气场实在强,短短几步路就把梁家一众名流人士上下睥睨了一番。
时舒远远瞧见妈妈,都忍不住哇了一声,一点气都不生了,小脑子里飘飘然,觉得天底下自己最幸福,有这么美的一个妈妈。
舒茗来也不是只领儿子的。她惯会和人打交道,知道儿子在梁家或多或少会受点眼色。这不同以往来安溪过暑假,可以当是孩子交要好的朋友,眼下,年节里的社交场,孩子也是脸面。
舒茗给在场每个孩子都包了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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