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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梁老爷子出来说,再留几天定定心,小孩子都玩熟了,回去没得人陪,晚上要做噩梦的。梁老爷子看上去很懂育儿的样子,说得神神叨叨,眼角余光只在自家孙子急得发红的眼眶上津津有味地观察,心想,这下好了,终于有人治闷声不响的梁径了。
时其峰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梁家人身份摆在那,只能转头训时舒,让时舒别闹,老实回去。
时舒哭惨了,环顾全场没一个能给他做主的,最后哭着说要妈妈。后来打电话给妈妈,舒茗一听这破锣嗓子,心软得不行,说没事宝贝,再留几天、再留几天。时舒这才心满意足去舔眼泪鼻涕糊满的嘴唇,仰面瞧时其峰,哽咽着说,妈妈说了、妈妈说了。
时其峰还能说什么,黑着脸,说条件有一个,不能下水玩了,不安全,着凉怎么办,身体才刚养好。
这个时候,梁径答应得比时舒快。
之后几年的暑假,是小时舒过得最快活的暑假。
没有了时其峰的耳提面命,他简直就是梁宅的活宝。梁径对他言听计从,梁老爷子觉得他机灵,就教他写毛笔字。不过最后都是梁径收拾残局。但那会梁径就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一老两小相处的背景音里,总少不了原曦围观的笑声,还有方安虞和闻京的埋头吃瓜声。
后来时其峰和舒茗离婚,时舒的暑假从阳光明媚的安溪,变成了阴雨绵绵的悉尼。
......
“......你们王老师说不能偏科,语文还是要上去一点。”
丁雪看到时舒摊面前的必备古文课本,说:“尤其是时舒,偏科太严重,数学那么厉害,怎么语文就不行?舒茗背台词的时候文绉绉的呀......”
梁径噗嗤笑出声。
时舒不知道说什么。
丁雪抬头看梁径:“笑什么。你也差不多。你数学不过是继承你爷爷你爸的脑子,语文上怎么一点就没继承我的呢?”
丁雪以前也在高校教书,文学出身,只是后来身体不大好就歇在家里调养了。这几年也想着找份文字编辑工作,但总是力不从心。
三人说了会话,梁径提醒丁雪睡前吃药。
临走,丁雪想起来,问他们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梁径说今晚睡下面,明天晚起一点去校门口的馄饨店吃。丁雪也就懒得管了。
时舒看着门关上,对梁径说:“你自己睡不行吗?”
梁径头也不抬继续做题:“还有多少没背?马上十一点了。”
时舒小声:“我不想和你睡......”
梁径抬头。目光微顿。
“你早上总弄我。周末就算了......明天周三哎,周三!我睡不饱头晕。”
梁径语气无辜道:“我没弄你。我这一周都没碰你。”
时舒憋气,翻书声大了很多。
梁径就一直看着他,过会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时舒鼓起来那么一点的脸颊。
他的动作有点谨慎,但也不是那么谨慎。好像在试探他,又好像喜欢得不得了。
时舒开始背古文:“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他背书不张嘴,就抑扬顿挫地哼哼哼。
过了会,时舒抬眼看盯着他瞧的梁径,再说话的时候脸不知怎么就红了:“你太硬了,影响我睡觉......”
梁径也唰地脸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去看抿嘴的时舒,心像个柠檬汽水一样汩汩冒泡,他小声替自己辩解:“还好吧......不怎么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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