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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那年过年过得早,他们在剧组过了年,没多久就杀青了。傅星徽继续回公司跟着他的小糊团接商演赚饭钱, 纪朗回到学校上课等毕业。
后来直到七月电影上映前,他们才又开始频繁地见面,一起做宣发。
中间这间隔的几个月里, 傅星徽去看过纪朗,纪朗也去找过傅星徽, 只是A市太大,距离太远, 两人都忙,一两个月才能见上一次。
那时候他们都糊得无人在意, 在热闹的城市走街串巷, 不用戴口罩, 也不用遮掩,纪朗带他去打电玩,在投篮机前赢得了一众女生的欢呼,又带着他去抓娃娃,十分钟不到就让他手里什么都塞不下了。
他笑纪朗像求偶的花孔雀,纪朗索性不装了,小尾巴翘得老高,非要他夸他。
玩累了他俩就回去,洗了澡,就像现在这样躺着。
他给纪朗讲公司里的事情,讲Pluto哪个弟弟又贪玩儿了,谁谁谁又因为偷偷谈恋爱被收手机了,纪朗就给他讲自己学校里的某某老师早就秃头了,一直带着假发,还真心实意地担心自己要是秃了,会不会影响他找对象。
傅星徽其实是个并不喜欢八卦的人,只是纪朗喜欢听他说,非要听他说身边的事儿,说是这样才能知道他天天在干什么,身边都有什么人,于是傅星徽只好记流水账似的记住身边那些琐碎的事儿,再一点儿一点儿说给纪朗听,可无论多无聊的事,纪朗都能听的津津有味。
“你在想什么?”纪朗的声音忽然从傅星徽的头顶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傅星徽下意识抬起头,却不料撞上了纪朗的下巴。
两人同时吃痛,一个捂着下巴一个捂着头,在睡眠灯的暖黄光里和对方对视了三秒钟,突然忍不住同时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的笑总是容易被传播,他们俩就这样看着对方笑,居然笑了三分多钟都没停下来。
“不行了,”傅星徽捂着肚子讨饶,“我求你别笑了,你一笑我就忍不住笑。”
纪朗的手还搭在傅星徽的肩上,闻言他更来劲儿了,手往下滑了几步,落到傅星徽的腰上,这儿是傅星徽的软肋,百试百灵。
“纪朗!”傅星徽一边笑骂一边躲闪,“你是不是讨打!”
床的空间太狭小,那只作怪的手紧巴巴地粘着他挠痒痒,傅星徽无处躲藏,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钳住纪朗的手的时候,他才发觉床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他趴在纪朗的身上,另一只手按在纪朗的胸口,手掌下是他有力的心跳。
他们的距离很近,目光黏在一起,窗外的风变得很安静,浅蓝色的床帘被轻轻吹起,纪朗带着一点儿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他。
没有被钳住的那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柔软的家居服像是没有厚度,以至于他腰上纪朗指尖热度和触感无比清晰。
傅星徽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快。
“哥。”纪朗咽了口唾沫。
傅星徽微垂下眼,状似无意地松开纪朗的手腕。
纪朗却不想放过他,“哥。”他又喊了一声,禁锢被解除的那只手顺势撑着床板凑近傅星徽。
傅星徽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纪朗的手挡住了。
纪朗靠他靠得很近,与他几乎是鼻尖相触的距离,他甚至能看见纪朗额头上的一颗黑色的小痣,听见纪朗闹腾完之后累出的一点儿喘。
“你……”傅星徽想说你别离我这么近,可话快要出口的时候,他又觉得怪离谱的。
他们一个坐着,一个趴着,以一种别扭却亲昵的姿势,对峙在狭窄密闭的空间里,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幽微的情绪悄然伸出触角,安静地蔓延着。
“纪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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