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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
宁长风的脚步蓦地停住,却没有转身。
身后响起细碎的声响,似是有人撩开帷帐,过了片刻才响起略显虚浮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
越来越近。
宁长风全身逐渐绷紧,手指攥成了拳头。
直到后背被人贴上,容衍扳过他的脸,带着高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轻柔的吻落在他唇上,烫得惊人。
容衍闭着眼,轻而颤抖的呢喃:“不是浮木,怎么会是浮木呢?”
是山川河海,是日月星辰,是他永沦地狱的唯一牵绊。
脸上传来轻柔却烫热的触感,他像是被小心翼翼对待的稀世珍宝,连捧着他脸的那双手都在轻微的颤抖。
宁长风眼睁睁看着一行水迹顺着容衍的眼角划下,落进两人交缠的唇齿间。
他在心里叹口气,最终还是闭上眼,与他分享了这滴咸得发苦的泪珠。
……
“别包扎,我——嗜痛。”
被按回床上歇息的容衍推了推宁长风手上的纱布,他手腕上又多了几个深浅不一的齿痕,流了不少血,可见咬自己时一点都没留力。
说这话时他低垂着眉眼,
宁长风只是停下,静静地看着他。那视线中没有鄙夷与畏惧,只是单纯地、纯粹地等着下文。
在他的目光下,容衍下意识便要巧舌如簧地忽悠他,蓦然想起自己在这人面前已毫无信誉可言,若是再胡编乱造,怕这次走了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涌上舌尖的话硬生生打了个转,只是对这样的他来说实话太难出口,于是他低了头,盯着自己手腕上堪称狰狞的伤口,颇为艰难地解释:“疼痛能让我清醒,不变成一个疯子。”
宁长风皱了皱眉,低声问道:“你害怕变成疯子?”
容衍静了静,拉了拉衣袖遮住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别看了,丑得很。改日我用些祛疤药——”
话说到一半眼前便闪过一到雪白刀光,快到他来不及阻止,宁长风便用匕首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
“你这是做什么!”容衍又惊又怒,上前就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敏捷地避开。
宁长风站在距离床边一丈远的地方,他嘴咬着纱布一头,一圈一圈给自己缠上去。
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容衍,一字一句地说道:“以后你若自伤一次,我便在自己身上划一刀。若自伤十次百次,我便划上十刀百刀。容衍,你能为了我克制住自己么?”
容衍跪在床沿,无意识地抠着手腕上的伤口,连看着他的眼神都在抖。
宁长风狠心站在原地与他对峙,硬是不进一步。
良久,容衍紧绷的肩膀才垮塌下来,他趺坐在床沿,低低垂了头,再抬起时那双墨似的眼珠终于正视了他。
他张了张嘴:“我不知道。”
自有记忆以来,从未有人教过他如何避免疼痛。以他二十八年的人生经历,疼痛不仅是宣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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