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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进破败的府邸,门匾上结了蛛网的“姚”字在夜风中晃荡,发出嘎吱的声响。
穿过荒芜的前庭,停在一座小院前。
宁长风抬头扫了一眼,门脸上依稀写着“扶风轩”的字样,他背着容衍甫一下车,就见那名唤十七的护卫“唰”地拔刀,目露警惕地盯着他……以及在他背上的容衍。
宁长风目不斜视,迎着他的刀步步前进,推开破败的院门。
霎时四面八方又落下好几个黑衣护卫,为首的是落无心。他向前急走几步,又蓦然停住,目光在宁长风和他背上昏迷的容衍身上逡巡不已。
宁长风的目光在他身上掠过,背着容衍径直往主屋走去。
身后护卫渐成围拢之势,堵住了院子所有可能逃走的空隙,刀已半出鞘。
被落无心掌劲推了回去。
“老大?”有人不解。
落无心打了个手势止住那人的话,发令道:“别动他。”
然后他们就看着自己眼中的老大,素来有“天下第一杀手”之称的落无心轻轻敲了敲紧闭的房门,躬身问里面的人:“老爷有何吩咐?”
话语里竟然带了几分心虚。
众护卫看得一愣一愣,心道这是哪尊大佛,竟能让杀人不眨眼的落无心为他弯腰待命?
门内传来宁长风的声音:“热水,毛巾,金创药。”
落无心领命而去,临走前警告地看了一眼已成鹌鹑状的众护卫,吓得大家一个激灵,瞬间作忙碌状。
烧水的烧水,找毛巾的找毛巾……
落无心走到十七面前:“我记得你出身医药世家,祖传秘制金创药更是一绝,借来用一用。”
十七撇过头:“给谁用?此药稀有,若是给主人我自然责无旁贷,若是旁的什么不相干的人,不给。”
落无心脸色一拉,语露警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十七猛地抬头,低声而快速道:“我如何不知?可就是这个人,害得主人服下长生蛊,受蛊虫日夜折磨不提,朝堂上更是备受牵制,时时刻刻如履刀尖,那些伤……那些伤都是拜他所赐!”
他说得激动,眼底也泛出泪光:“不是他,十一不会叛变,主人不会被押回盛京受那狗皇帝的钳制——”
“落十七!”落无心低声喝止,疾言厉色道:“主人要做什么事,救什么人全由他一人作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吆三喝四了?”
落十七怔了半晌,从怀里拿出金创药朝他身上一扔,转身足尖点地,消失在夜色中。
……
宁长风轻轻踹开房门,迎面便被满屋的腐朽气息冲了一脸。他腾出手,弹指点亮屋内油灯,昏黄光亮照亮房内一隅。
一桌,一椅,一床。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正欲将人放在床上,便见那床褥上大块褐色脏渍,一层叠一层,有些像是将整个被面都浸透了,乌黑发硬,用手一搓便成块状掉落。
宁长风嗅了嗅,是干涸发硬的血块,在这褥面上不知积了多少个日月。
他脸色沉得厉害,背着容衍在屋里转了一圈。桌椅、墙面、地上到处都是干涸发黑的血迹,有的是一滩,有的斑斑点点印在白墙上,砖石铺就的地面上布着许多坑洼和裂痕,一看就是受不住疼内力外溢所致。
望着这间无处下脚的屋子,梦中孩子十指血迹斑斑抓挠在石窟壁上的情景与这间屋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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