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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容衍:“你慢点。”

宁长风摇头:“不,我现在心情很好!”

说着扬鞭策马,眨眼奔出去老远。

容衍无奈,只得陪他一路撒欢,直到回到鹿鸣镇。

“你方才要问我什么?”撒够了野,宁长风这才想起来问道。

两人牵着马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他转头时眉毛和眼睫上都结了一层细密的小水珠,看向容衍的眼睛却比水珠还要亮。

容衍突然觉得问什么都不重要了。

见他不说话,宁长风觉得纳闷,便主动提起:“你是想问那棵树吧?”

“告诉你也无妨,我不是——”

“别说!”

怎知容衍竟急忙打断了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低声道:“真正的秘密不该告诉任何人,连我也不要。”

说罢尤觉不够,又叮咛道:“长风,我不是说笑,切记保护好自己。”

也许是他的语气过于严肃,宁长风怔了怔,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容衍半晌,这才道:“你不是别人,你是要和我相守一生的人,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相待。”

容衍抓着缰绳的手指紧了紧,慌乱的情绪像水草一般缠住他的五脏六腑,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坦诚相待……他怎么敢露出真实面目?

那一定是恶鬼獠牙,满面狰狞,宁长风那么正直的人,会嫌恶他的吧。

不过宁长风也就那么一说,没有非要拉着容衍讲他的过去史的意思,两人很快聊起了屋里酿的松梅酒,檐下挂着的风干鹿肉,以及即将到来的除夕。

风声虽大,却吹不散人心暖融。

有人踏着轻松步伐回家过年,就有人脚步沉重,仓皇奔逃。

自被放回来后,宁荣回村一路上备受白眼与指责,更有甚者当面朝他啐唾沫,骂一声丧尽良心的白眼狼,天打雷劈的不孝子,再“砰”地将门关上,他像只过街老鼠一般回到空荡荡的家中,放眼望去满是萧条破败,往日父母疼爱,村民赞扬的场景犹在眼前,如今却落得个家徒四壁,人人喊打的地步。

他怎敢在村里继续住下去?

于是当夜收拾了细软出村,一路经过鹿鸣镇直奔外头而去,连头也不曾回。

距离金平城一里之遥的长亭内,今日当值的官吏正驱赶着躺在亭下的流民,他们衣衫褴褛,一个个面黄肌瘦,被驱赶得到处乱跑,有几个跪下央求道:“求求您了官爷,我们无处可去,您就大人有大量允我们在这歇一夜罢。”

说着便磕头如捣蒜。

那小吏一听笑了,甩了甩手上的鞭子:“嘿,这是只歇一夜的事儿吗!你们这群流民,家中既无田产房屋,手里又无路引文书,那可是实打实的黑户……快走快走,若是叫哪个出城的贵人老爷们看到了,当心拘了你们下到大牢里去!”

说着一挥鞭子抽在其中一人背上,当即便将他们抽得鬼哭狼嚎,四散逃开。

“城东头山腰子边有个破庙,上那待着去吧。”许是于心不忍,那小吏转了转手腕,对着逃开的背影高声喊道。

转身便是一句叹息:“唉,世道艰难啊。”

宁荣混在这群人里,他背上也挨了一鞭子,火辣辣地疼。但他已经麻木了,跟着人群找到破庙,寒冬腊月,七八个人张罗着生起火,冻僵的手指这才暖和,围在一堆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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