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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到如今,他和容衍尚未发生过三观上的冲突,甚至很多方面他们都能一拍即合。但生殖繁衍是刻在男人基因里的本能,容衍再三观超前,也不可能跳脱时代,接受所谓的“断子绝孙”命运吧?

如果他不接受……

宁长风没有再想下去,而是抬了眼看向容衍,目光直接而纯粹。

那一瞬间容衍几乎可以确定,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宁长风一定会掉头就走。

于是他笑了,倾身去拉面前哥儿的手,揉了揉他因紧张而僵硬的指关节,说到:“想什么呢?容某一介浮萍之身,自保尚且艰难,若再生儿育女,岂不是拖累了他们。”

“何况——”他睨了眼身边的小团子,笑道:“这不是已经有一个了么?”

他眼睛本就生得好看,抬眼看他时像满池墨冰皆化了春水,宁长风忍不住伸手,似乎想要触摸一下他的眼睫,却被对方的手抓住握在掌心里。

“回家了。”

时逢小暑,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山里的鸟兽都躲了个干净。往年这个时候,宁长风会背上猎弓往深山里去住上几个月,一则凉快些,二则鸟雀叽喳,显得热闹。

今年却不同了。

他把被糟蹋的药材地整顿了一下,种上一大片西瓜,此时正是成熟的时候。

日头滚烫,容衍躺坐在竹椅上,眼睛半阖,握着蒲扇的手指葱白如玉,一点也不见风吹日晒的痕迹。

景泰蓝坐在小桌前做功课,只见他一只小胖手撑着下巴,大脑袋一点一点,握笔的那只手自然失了力道,在纸上划拉出长长一道墨迹。

“哇!”后脑勺猛地一痛,景泰蓝从瞌睡中惊醒,连忙用手捂住,委屈地转头怒视。

容衍眼眸都未睁,只懒懒提醒了一句:“专注。”

指间捻着一粒黄豆。

敢怒不敢言的景泰蓝狠狠瞪了黄豆一眼,撅起小嘴坐好了。

宁长风去菜地里巡视一圈,回来就看到这副场景,他看了眼嘴上能挂油壶的某小只,并未多话,而是走过去看他练字。

景泰蓝的脊背一下子绷直了。

不知为何,在宁长风面前他总想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容衍不仅让他练习了本朝代的字,连宁长风常用的前世的简体字也一并练习了,有些字看起来甚至毫不关联,得亏景泰蓝小脑袋瓜聪明,否则真不一定记得住。

宁长风看了一会,指出几个笔画上的错误,便由他练习了。

一转头就看到容衍半睁着眼,眼底一片明灭笑意。

宁长风放下西瓜,走过去握了握他的手,眉心皱了皱,倒也没说什么。

容衍体温偏凉,大热的天也不见生汗,说一句冰肌玉骨不为过。宁长风却知道是因为他身体亏虚,寒气锁在体内发散不出才有这种现象,心里说不担心是假的。

也不知遇见他之前的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宁长风正想着,就感觉掌心被勾了勾。

“又胡思乱想。”

宁长风摇头,没说什么。

很快到了启程去府城的日子。

这日,宁长风一早就收拾妥当,怀揣张大夫给的举荐信,带着容衍和景泰蓝下了山。

张生华原本是要亲自引荐他的,正好赶上妻子生产,正在坐月子,身边离不开人,不得已帮他们找了个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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