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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赵泽瑜”稳稳钳住,声音凉凉地道:“陛下,看清楚罢,您大势已去,如?今不过?一?介亡国之君,您的那些唯我独尊还是收一?收罢。”
皇帝被摁了回去,才刻毒地看着“赵泽瑜”道:“你算是什么子?你娘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对朕不忠,一?直想着念着一?个死人,朕没杀了她已经是宽宏大量了,当初看在你的份上才饶她一?命,如?今看来不如?将你这孽种一?并除掉。”
“孽种?陛下还当真是有自知之明,可不就是一?个孽种罢了。我既为你之子,你却将我同一?个疯女人一?起关了数年,这等为人父者,当然是孽;我为她之子,她却因自己为你所强迁怒于我、憎我恨我虐待于我,这等为人母者,自然也是孽。”
“赵泽瑜”的眼神中满是恨意:“可好不容易有一?个皇长?兄疼我爱我护我,你凭什么不管不问,冤他杀他?”
“他从?始至终从?未背叛过?你,背叛过?大启,你凭什么只凭着自己的猜忌就屠了秦王府满门?,你对得起他对你的那些敬重孺沐吗?你有什么资格当他的父亲?”
皇帝怒道:“朕是天子,他顶撞朕、擅自越权,又勾结定北军主帅谋逆,朕凭什么不能?杀他?”
“赵泽瑜”从?怀中拿出数封信笺,摔在皇帝的面前:“勾结?你看啊,到底是谁勾结?陈肃伙同其军中党羽连带户部尚书污蔑皇长?兄谋逆,来往信件针具俱在此处,你看看是谁惦记着谋夺定北军指挥权,又是谁惦记着你的皇位、想要控制朝堂将赵泽恒扶植成一?个傀儡皇帝?”
皇帝只是不肯承认自己有错,却是对各路“乱臣贼子”反应无比灵敏,只看到一?半他便看出了陈肃的狼子野心。
“赵泽瑜”看出皇帝心中所想,蓦然之间便觉得这般与他争论?毫无意趣,当一?个人心如?铁石、永远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之时与他说再多都是枉然。
他俯视着皇帝:“父皇,你我的父子血缘到今日便断了吧,你相信皇长?兄自始至终毫无叛逆之心也好,不相信也罢,也都与我无关,也与皇长?兄无关了。”
他最后一?次看一?眼皇帝:“陛下不必担心,周征不会杀您,您依然可以锦衣玉食,可以看着这天下在他手里?如?何海晏河清,看着他如?何做到您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看着他这个皇帝是如?何受民众拥护,看着您自己如?何以亡国之君的名声留在史书之上。赵泽瑜在此拜别,祝父皇您长?命百岁。”
周征忙得焦头烂额找到“赵泽瑜”时,发?觉他正在一?处偏僻的宫院之中。
这宫院似乎是闲置已久,宫院中树木郁郁青青,门?上都爬满了青苔。
“赵泽瑜”站在院中,听得背后声音头也不回:“这是我从?小居住的地方。”是他苦难的开端,噩梦连连的地方,但同样也是兄长?常来看他的地方。
“有一?段时间我住在这里?时不时便会陷入噩梦。”
“现?在呢?”
“我封王后陛下便将我迁到另一?处不那么偏僻的宫中去了,不过?从?那时起我便再也没做过?噩梦了。”
再如?何恐怖的噩梦又如?何有现?实的万分之一?恐怖呢?兄长?尚在之时,那个女人总是来造访他的梦境,魔音灌耳一?样地在他的梦中重复着“永远被人遗弃,永远不得安宁”,让他恐惧忧怖。
可当她的诅咒成真之后,“赵泽瑜”才发?现?人往往比自己以为的要能?承受许多。可笑?的是,这样纠缠他整个年少时期的噩梦竟然是被最冰冷、最血腥的现?实所破。从?那以后,“赵泽瑜”不仅未曾做过?噩梦,他任何梦都不曾做过?。
梦这种东西太?奢侈了,不是一?个朝不保夕之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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