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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禁卫将那人拖出门去,那人慌乱道:“陛下,小人真的只知道这些,绝无隐瞒,陛下饶命……”
那客卿的声音渐渐远去,屋中的冷肃也丝毫没有变化。
半响,皇帝才恨恨地道:“逆臣,朕给了他相位,甚至对他拉帮结派都容忍几分,他竟还不知足,要觊觎、觊觎……”
冯青恨不能脚下生风,立时逃跑,然而心向往之身不能至,被迫知道这个牵动几大势力的大案的来龙去脉,只想回去告诉一个时辰前的自己:送卢尚书来而已,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兴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皇帝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张忠适时上前,给皇帝按摩起来太阳穴:“陛下也莫恼,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当。这总算是查出秦王殿下与定北侯是被冤枉的,他们都忠于您,您也可以放心了。”
皇帝幽幽地道:“朕是从未想过陈肃会有这般狼子野心,朕不是不知道他打的是当摄政王的念头,可他现在竟还想觊觎帝位。”
张忠被吓了一跳:“这老奴可就听糊涂了,陈丞相想陷害秦王殿下和定北侯老奴听明白了,可这觊觎……老奴实在不懂啊。”
皇帝嗤笑了一声:“你若是都懂,陈肃是靠什么当上丞相的。”
张忠赔笑:“老奴愚钝,就只懂伺候陛下。”
他这话倒引得皇帝看了他一眼,直将他看得冷汗直流,皇帝才转回去道:“朕看他倒还真比不得你聪明。”
“他若是像你一样忠心不二本本分分的,朕不会动他。可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觊觎朕的位置,朕也不能顾及情面了。”
见张忠仍是一头雾水,皇帝本也心头梗着一口气,又不便对冯青等臣下说,便也只好对着张忠这只进不出的说说:“陈肃做的这个谋划,泽恒是不知情的,或者说,他知道但是陈肃没有告诉他细节。”
“平宁侯只是陈肃推出的一个挡箭牌,将所有人的目光移向之前卢明赫与秦王的恩怨,只会以为平宁侯为了孙子一定要拉秦王落马。”
“想要秦王和定北侯落马,普通的罪行是不够的,但定北侯的军权,便是他做手脚的最好时机。定北军毗邻晋原,晋原太守又是搜刮民脂民膏。”
“于是陈肃便想到了用书信诬告泽瑾与北燕勾结,同时诬告晋原太守与泽瑾振远勾结,把一本假的账本悄悄送入太守府,又让户部尚书给朕送上从秦王府中“查出”的可疑账目,想让朕以为晋原太守贪墨送给泽瑾的那些礼银都用来私建兵马了。”
“如若没有祁连后来查到的那个真账本,连着之前的书信一起,朕信以为真,盛怒之下,不会细查,连给泽瑾辩驳的机会都不会给。谋逆大罪,泽瑾难逃一死,这件事彻底盖棺定论,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英王收下晋原太守的那些贿礼也并未告知陈肃,祁连去查反倒查出了泽恒和那个太守的勾结,这便是陈肃千算万算都没算出的。”
“而这边,卢卿心思敏锐,想来是这些时日快要查到了陈肃头上,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将卢卿杀死。卢卿是告发泽瑾的人,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秦王在报复,又是秦王的一条罪证,只是他没想到朕派了冯卿在卢卿身边。”
他说完了,终于感觉心中那口气不那么堵了,便见张忠这老东西一头雾水,接受能力大抵能与对牛弹琴里的那头牛相比。
皇帝笑骂了一句:“你说自己愚钝,倒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张忠也乐呵呵地笑着:“为陛下的国事分忧有大人们就够了,老奴要那么聪明也没什么用啊,老奴把陛下伺候好就是老奴的福分了。”
自从登基张忠就跟在他身边,平日伺候得甚合他意,皇帝十分满意张忠的态度,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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