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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就飞快跑出去。
“诶你去哪——”
时眉话都没说完,人已经没影儿了。她眨眨眼,盯着门口不明所以地嗫喏一句,“跑得还挺快……”
随即,没过一会儿,
岑浪便捧着满满一大束鲜花进来,
花束多到甚至看不见他的脸。
时眉整个人几乎傻住,眼也不眨地看着岑浪绕过来,将整捧巨大的花束直接搬到她身旁。
然后。
然后岑浪倏然沉默下来。
时眉见过他许多时候的神态。
冷漠傲慢的、讥诮讽刺的、睥睨高贵的,或者还有颓靡情动的……
但他此刻,
眼下这一刻的神情,
像什么呢?
他垂着头,喉结微动,手掌有几分不自然地抚了下后颈,视线瞟向她又很快撤开,半晌,他指了指那捧过分夸张的花束,低哑沉沉地告诉她:
“这是送给你的。”
似乎觉得这么说并不妥当,他舔舔唇,又补充一句:“别误会,我不是要用一束花就追到你。”
他的神情像什么呢?
嗯,她知道了。
像青涩内敛的少年,在最贫瘠荒芜的炙烤末世里见到一束花。花很美,正配心尖上的她,于是顾不得烫手也要带走这束花。
带回来送给她,
再把一颗心也捧给她,
可他甚至没有想好一句台词,来私心为自己争取一点什么。
只是。
“你…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时眉问他。
“没有为什么。”岑浪的声音更低了,耳骨也要红飞了,
“就是好看,花和你都是。”
——只是,这样忠诚如赤子,笨拙似少年。
时眉低睫望向眼前的花束。
花开得正艳。
花芯留白,蕊瓣层叠饱满,裹着高饱和度的珠光,浓艳绮丽,却并不浮俗,如烈火般豔红欲滴。
岑浪没有说错,
花就如她一般鲜活,热情,健康,舒展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朝气高亢的绽放美好,野心勃勃。
这是整一千朵。
花的名字叫:珍妮小姐。
花语是:追求你。
随后,岑浪走到她面前,单膝半跪,打开手中一方粉紫交融的丝绒盒,长指从里面挑出那根脚链。
——粉钻莓果,紫钻海浪。
“这次再别扔掉了。”
岑浪握起她的一只脚踝,让她踩在自己的膝头上,低着头,眉眼乖顺而耐心地为她再次戴回去。
时眉紧紧抿唇,一眨不眨地安静凝视着他,凝视着他的专注,他的认真,他虔诚得仿佛当下不是在送她礼物,而是在……
求婚。
求婚?!
时眉被自己猝然惊吓到,
她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你要不要帮我一下?”在时眉完全走神之际,耳畔缓缓传来岑浪的求助。
原来。
这次的礼物不止有脚链。
还有一条项链,一根手链,分别都与脚链同款坠饰。
唯独耳饰不同。
是分开的,
左耳紫钻海浪,右耳粉钻莓果。
犹如寓意着他们可以是勾缠交织的完美情人,他们也可以分开,保持各自绝对自我的完整个体。
岑浪替她顺利戴好项链与手链,偏偏到了耳饰,手法生涩得有些无措,大抵也是怕弄疼他。
时眉极力克制住心底几乎要膨炸的酥痒感,告诉自己不要这么轻易被追到手,可从他手中接过耳饰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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