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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突然想起好几年前,在无人看见的暗角里,有个小姑娘拗了一整晚,勇敢地什么都敢拿来往他身上赌,却唯独没有说出她自己最在意的感受。那晚,他没忍住抱了她。

而今日她一头撞着他的背上,像是时隔四年的回礼。

“你没说错,我是心情不好。我会在意,我会在意范曦的话——不止是今天,我一直都很在意我们之间的差距。”

像猫儿收着的小爪,她抬起手在他背上轻轻挠了一下:“所以谢执,你安慰安慰我。”

第33章 相抵

那一挠挠到了谢执的心上, 他握住腰间她的另一只手,置于胸口:“令令要我怎么安慰?”

季念靠在他背上,扇了扇眼睫, 才道:“我不知道……让你安慰我,你还问我……”

帷帽落在地上,没了遮挡, 季念靠在他背上,也没有要上前面对他的意思。

她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不知道这对其他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但这番话她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她愿意示弱,向她最钟情之人。

可谁能想得到, 自己都这样了,他还反过来问她该怎么安慰她。

想着,季念又在他背上挠了一下。

也舍不得花力气,不痛不痒的,如果说先前是心疼,被挠了第二下, 谢执反倒笑出了声。

“……”季念这回不挠了, 作势要挣开被他握住的另一只手, “我要生气了。”

季念就是个没脾气又不爱和人闹矛盾的人,大多数时候说话都是温温吞吞的, 难得任性地耍个脾气都不觉得是在耍脾气,凶的这么一下听到谢执耳朵里就和撒娇一样。

他裹着她的手不让她挣,低低地笑起来:“好了, 我说错话了。”

后知后觉的窘迫涌了上来, 季念也不说话了。

温热从手心窜到全身, 谢执慢慢放开她, 转过身来。才侧过身,就见她立马蹲下身子去捡帷帽,他便随着她一道半蹲了下来。

季念本是窘意难消,想把帷帽捡起来遮遮脸,结果他与她这般面对面一蹲,眼神直直地碰上,哪儿还有一点能躲的余地。

心里头没底,偏她脸上还装着镇静:“你别看我。”

谢执还是盯着她。

季念觉得全身都烫了起来,其实她知道哪怕自己不说,谢执也能感受到她的在意。可是心里知道和她刚刚那样明明白白地袒露出来是不一样的,这感觉就像是亲手把自己高高的自尊心摘下来放到了他眼前。

所以他不说话,她就心里更没底。

待到季念终于忍不住要丢掉他的安慰,起身跑掉前,面前人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随之而来的是额头相抵,四目相对。

避无可避,眸子中亮堂堂的坦然和脆弱就这么露了出来,有她的——还有他的。

“你知道吗?很多话你不说,我或许也能猜得到,可是我还是会动摇,我也会想,你不愿意说是不想说还是不想和我说。”

季念的眼睫狠狠颤了一下。

他的手凉凉地覆在她的后颈上,目中满是眷恋和她从不曾见过的易碎感:“我也会害怕,你什么都不说。”

“所以,幸好,”他喉间滚了滚,极低地重复道,“你能告诉我,太好了。”

***

在益滁的这些日子,季念收到了两封从明顺城来的信,一封是苏翘的,一封是段伯的。

苏翘的信来得早,但自打来了益滁便一直忙得团团转,埋了个头再抬起来她便忘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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