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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了不要紧,可从前南柯和我与宁听澜有过交情,他和宁听澜也很熟悉,误信了宁听澜的话,把七夜白的事都抖落了出去。”邬梦笔摇了摇头,露出些微痛悔,“宁听澜这人惯会惺惺作态装样子,其实那时我和南柯已不怎么和他联系了,可孟华胥并不知道,更不晓得人心难测,他不放在心上的财富与权势,自然有旁人会费尽心机地夺走。”

后来便是宁听澜和她师尊一步步骗走七夜白的培育之法,私下里豢养药人,直到她被沈晴谙带到沈家族地,走火入魔,沈氏覆灭,因太过骇人听闻,引起了邬梦笔的注意。

“直到那时,我才发现端倪,起了疑心,于是去见你,可惜没从你那里得到什么线索。再加上那时你人在蓬山,宁听澜对你看得很紧,若我问得多了,说不准他会不会对你灭口。”邬梦笔说到这里,朝曲不询望了一眼,笑了笑,“后来我还拜托他和你认识一下,以他当时在蓬山的地位,只要能发现端倪便能查下去,也能护得住你。可惜,没能如我所愿。”

沈如晚不由朝曲不询望去,愕然。

从前邬梦笔还让他来认识她?

曲不询轻轻一喟,摸了摸鼻子,又看向邬梦笔。

“既然从那时起你便已有了疑心,这么多年来也算查清了真相,为什么不公之于众?”他问,“你有半月摘这等让整个神州都传阅不止的利器,自然有的是人愿意相信你。”

邬梦笔默然不语。

“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人的话最有信服力吗?”他忽而说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是活人。”

“你们看我如今这副模样,形销骨立,不过是个平庸的糟老头子罢了。”邬梦笔一叹,“至于南柯呢?从前旧伤已成沉疴,也早不是意气风发时的样子了。先前我在半月摘上揭宁听澜的老底,有人信,有人不信,宁听澜还坐得住,再加上对我们还有几分忌惮,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若我把这事说开了,他便再也坐不住了,只怕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来杀我们了。”

“若只是一死倒也罢了,我和南柯都不是惜身的人,活了这么些年,一死何惧?只是,若我们死了,他还活着,那这真相最终也会被粉饰、被遗忘。”

活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决定舆情,宁听澜有的是本事把真相变成无人问津的荒唐传言。

这世道当真奇怪,什么也没做的人知道真相后问心有愧,实力大减、时日无多,反倒是真正做了恶事的人毫无愧意,做事做绝。

“后来南柯感应到不循剑被认主,察觉到大致在归墟下,我一查当时落入归墟之人有谁,便猜到了你头上,那时我便知道你多半是没有死,早晚有一天能从归墟下出来,以你的性格,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邬梦笔望着曲不询说,“我在许多地方留了线索,只等着你们什么时候来找我,好在时岁荏苒,我终归是等到了这一天。”

“若再晚一些,也许你们便见不到我了。”邬梦笔笑得很平淡。

沈如晚拧着眉头看向邬梦笔。

她始终很难相信从前盛名的希夷仙尊竟已时日无多。

“好在老天有眼,如今我不仅等到了长孙道友,还等到了沈道友,实在是意外之喜,你们二位能同进同退,我的把握便更大了。”邬梦笔说到这里,微微向前倾身,“我先前犹豫的无非是宁听澜将我和南柯灭口后,仗着他的实力和在蓬山经营多年积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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