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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肘忽而被人猛然一拽,将她拽得往后退了两步,金色匕首浮在她面前,滴溜溜转得仿佛陀螺,将四面八方的碎石子一个不落地击飞出去。
破开的山石后,忽而爆发出一阵山摇地动般的欢呼声。
“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山石后一马当先冲出个形销骨立的修士,分明瘦得如同骷髅一般,眼睛却亮得惊人,他脸上的那种狂喜和难以置信的神情,令任何试图描绘的言辞都无力失色,“我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了!我不用死了!”
那几个正在清理山道的修士听得云里雾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沈如晚却是猛然上前一步,“你们是被关在灵女峰内的药人?”
一个又一个骨瘦如柴的修士从后面争抢着挤了出来,明明已是黄昏,只剩下晦暗的昏光映在他们身上,他们一个个却仿佛见到了什么珍宝,颤抖着伸手,似是想把光也留住。
不知不觉,泪已爬满脸颊。
听见沈如晚提起“药人”这两个字,这狂喜的场面便忽然凝滞了,好似忽然被谁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没有人说话。
他们沉默着,用畏惧而隐约敌视的目光望着她。
“你说什么东西?”最先出来的那个形销骨立的人第一个开口,语气很蛮横,带着一种没有任何底气、强撑出来的无礼,“什么药人,没听说过,别来烦我们。”
可沈如晚已确定他们就是先前被关在灵女峰内的药人。
“翁拂他们是我杀的。”她想也不想,急切地向前走了几步,“你们是从灵女峰内逃出来了?怎么出来的?陈缘深呢?是他把你们放出来的吗?”
她说出翁拂和陈缘深的名字,让这些药人都不说话了。
“你是说陈先生……那个人?”最先出来的药人沉默了一会儿,问她,“真的是你杀了那些人吗?陈……他是你的什么人?”
沈如晚急不可耐般向后一伸手,拉着曲不询上前一步,指着他说,“翁拂是他杀的,白飞昙是我杀的,我叫沈如晚,我是陈缘深的师姐,不会骗你们的。”
曲不询被她猛然拉过去做人证,不由有几分无奈,她这实在是关心则乱了,这些药人又不认识他,也没见到他击杀翁拂,把他拉到前面来又有什么用?
可他目光一偏,落在她脸上,望见她眉眼间难以掩饰的焦躁和惶急,不由又是一顿。
“是,翁拂和卢玄晟都是我杀的。”曲不询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你们被关在一扇曜石门后,我亲眼看见陈缘深进去。”
他说到这里,反客为主地问道,“方才灵女峰动荡,你们怎么出来的?”
“沈如晚”这个名字一出,就已有人愿意信了。
“沈前辈,那个陈先生是你的师弟啊?”有药人情不自禁地说,“你名声这么好,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败类师弟?你知道他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吗?他把我们当药人,种那种要命的花!我要是你,我就直接把他打死了,免得他玷污了师门清誉!”
这话像是当头一击重锤。
方才听见旁人暗地里揣测她扶峰岳于将倾是沽名钓誉、贼喊捉贼,沈如晚脸色也没变一下,可此时被这般不轻不重的言语当面说着,她原本便因灵力透支而苍白羸弱的脸颊,忽而惨白了起来。
沈如晚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半句话也说不出。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最先开口也是最先出来的那个药人听见这话,竟也不悦起来,回过头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当初不也是你说,陈先生身不由己,和我们一样不自由,怪他做什么?怎么现在人家把你救出来了,你反倒说人家坏话?”
另一个药人半点不示弱,“当初我是真以为他没办法帮我们,可现在你们都看见了,他是有办法让我们逃出来的,只是他为了自保,不愿意帮我们,就拿我们的命去换他自己的安稳!他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装和善?我不骂他这个自私的懦夫,难道还要谢他?呸!”
沈如晚嘴唇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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