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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晚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可以是妖。
什么神清骨冷、道骨仙风都像轻曼的锦帛,轻飘飘的碎裂,谁在乎?
走进这座院子的第一天,她和他用每一寸肌肤丈量过每一个角落,连后院的花架也读懂他们激烈的脉搏心跳。
最难自禁的时刻她也紧紧咬着唇,没有一点声音。
可他强硬地撬开她唇齿,把她的克制和余音都吞没。
她过去的十年、她的不甘心、她难以忍耐又必须忍耐的痛苦,在这里轰然炸开,把她淹没,而她只能用尽全力去挣扎,又被淹没。
于是在理智边缘,她颊边是一片冰凉凉的水光。
曲不询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
他拇指摩挲她脸颊,一点一点抹掉那抹不尽的水光,眼神幽沉。
“哭什么?”他低声问。
沈如晚没有回答。
她怔怔地望着他,仰起头,重新深深吻他。
一次又一次的沉溺,一次又一次的攀越。
晚夜昏灯,檐外不知何时下起雨,轻打芭蕉,噼噼啪啪作响。
可屋里红烛罗帐牵缠,隔开另一个世界。
曲不询俯下身,在她颈边留下缠绵的印记。
他沉沉的喘息声里,声音也低低的,像是凶兽狡狯的低吼,“干嘛忍得这么辛苦?喊出来也没事。”
修长有力的指节一寸寸向下,细腻光洁的肌肤也染上晕红,沈如晚黛眉紧紧蹙着,在他紧实流畅的肩头用力掐了一把,“谁要你教我……”
剩余的字句被吞没在骤然流转的莺声里。
那只搭在他肩头的手也猛然收紧,纤细的五指不住收拢,指甲深深陷入皮肉,留下几道月牙一样的掐痕,再也没松手。
直到一切都静止。
细细的风透过半开的窗吹入,拂过她鬓发,带起发梢微微颤动,若有似无地在曲不询的肩头打着旋,他抬手,把她垂过颈边又绕到他心口的发丝拨开,捋到她背后。
沈如晚的手还撑在曲不询的肩头。
她从一片空白里慢慢回神,指尖陷在曲不询肩头太久,抬手时竟有种恋栈不去之感,一拂即逝,再看指尖,竟不知何时染着一抹猩红。
沈如晚望着指尖那一点殷红的血痕微怔。
这自然不是她的血,只能是方才掐得太用力,把曲不询的肩膀也掐破了。
“你是一点也不手软。”曲不询瞥见她指尖那点血,意味不明地说。
沈如晚横了他一眼。
她没说话,又伸手抚过他肩头,触及那点细小的掐痕,伤口早已止了血。她指尖灵气微蕴,升起一点白光,在那细小伤口上抹了一下,伤口转瞬便结痂落痂,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曲不询只是揽着她的腰肢,垂着头,目光幽沉地注视着她。
“如果待会你打算给我一剑,不会后悔现在给我治了伤?”他贴着她的耳垂问。
沈如晚动作微微一顿。
她抬眸,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手撑在他肩头,微微用了一点力起身,却不料曲不询圈在她腰后的手蓦然收紧,又将她按回了他膝上。
曲不询用力将她揽在怀里,温凉和滚烫的肌肤相触,竟像是坚冰骤然触及烈火,心口贴着心口,他紧实有力胸膛下一阵一阵的心跳,也似乎用尽全力把跳动递到她隔着温软后的那颗心,把两声心跳揉成同一个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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