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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侣便如重焕新生,健康如初了。”
这对道侣欣喜若狂,以为一来一去,竟不用付出什么代价,于是在庄主第二次找上门请他们试药的时候,男修再次主动请缨,谁想到,这一试,却再也没有重焕新生的机会。
“我当时眼睁睁地看着他就那么……就那么抽搐着,整个人就像是枯萎的树,皮肤皲裂发黑,痛苦到极致,瘫倒在我面前,只有眼睛还看着我,求我给他一个痛快。”干练女修眼眶发红,“庄主说,这是个意外,赔了我们一大笔钱,还说要送驹娘去蓬山,但我不能——庄主还有几个手下,很凶恶,看我们的眼神让我害怕,我真怕有一天会被灭口,只好假装若无其事,想了办法带着驹娘一走了之。”
“庄主人是好人,厚道。”干练女修苦涩地说,“但……哎。”
沈如晚微微抿唇。
只怕干练女修说的那个庄主,未必有她想的那么厚道,七夜白一生只能种两次,庄主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隐瞒了故意让人种两次,试验药性罢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问。
干练女修想了一会儿,“大约有八年九年了吧,那时驹娘也还小。”
又是八年九年前。
怎么总是这个时间,像是冥冥中有什么联系,可她又想不明白,总不至于是她威名过盛,一退隐,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兴风作浪了吧?
碎婴剑沈如晚是有点名气,但要是什么都往她自己头上想,那未免就太自作多情了。
“你说的那个山庄,在什么地方?”
“钟神山。”
沈如晚点点头,她知道钟神山,离碎琼里也不远,绕过归墟和那片茫茫的雪原,再往后就是钟神山。这是神州有名的高川神山,与之有关的神话传说也有成百上千,是修仙界云集处之一。
“能不能问问,”她问完了想问的,却忽然问干练女修,“你们得到第一笔钱后,为什么没走?”
已经是有过阅历的修士了,难道不知道一桩没有代价但回报丰厚的买卖,背后一定藏着深深算计吗?
干练女修用力抿唇,像是憋住了绝不落下泪来,怔怔地看了她半晌,“前辈,我承认我们那时是贪财了,可贪财就活该吗?我也没办法,驹娘还太小……”
她居然笑了一下,苦得像浸满了苦水,“我们可以拮据,可是孩子怎么办呢?有了孩子,就像养了一只吞金兽,你舍不得她和你一起受苦,那只能想办法多赚钱,宁愿自己受苦,是不是?”
沈如晚默然。
她望向被母亲隔绝在禁制,听不见她们谈话的驹娘,半晌无言。
“呀!”驹娘忽然伸手朝天空上遥遥指去,眼神惊喜,“月亮!碎琼里的月亮!”
沈如晚随她手指方向望去,微怔。
天空上,果然有一轮明月,缓缓朝人间递送清辉,照亮十丈软红。
身旁,干练女修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甚至忘了沈如晚还在身边,取消了禁制,手忙脚乱地提着莲灯,闭上眼睛,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默念着什么。
她忽而想起林三在步虚舟中随口说的话——
据说在碎琼里能看见众星捧月时,提着这盏莲灯,闭上眼默默念着‘魂兮归来’,就能见到亡者的魂灵。
迟疑了片刻,她低头望了望自己空落落的手,怔怔然。
“姐姐,你是不是也有想看见的人啊?”驹娘好奇地看着她,“我的莲灯借给你,好吗?”
沈如晚抬眸。
她怔怔地望着驹娘,半晌,伸手接过那盏莲灯。
在碎琼里永恒无边的满天星辰下。
在碎琼里数年难得一见的皎洁月光下。
沈如晚用力攥着那只小小的莲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最后变成两张熟悉的脸,一会儿是沈晴谙,一会儿是长孙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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