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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草。

呼啸的声音在这里静止,静谧到落针也可闻。

大片大片的温柔肠断草生长在无人知晓的深渊,浅淡的幽光凝聚成星海,成为这无尽黑暗里的唯一灵光。

美得让人连呼吸也忘却。

沈如晚忡怔地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温柔肠断草。

“神州推崇的天材异宝、能让修士狮子大开口换一架步虚舟的东西,在这里不过是沧海一粟。”她慢慢地说,“真让人难以想象。”

沈家这么多年聚敛不义之财,种下不知多少七夜白,却连这一片温柔肠断草的零头也达不到。

就这么自由自在、无人在意地肆意生长,任意一株都是会被世人打破头的至宝,但它们在这里只是生长、枯萎,度过无人知晓的一生。

就像是无声的嘲弄,天地江河总有一种让人苦笑无言的幽默感,冷冰冰地嘲弄所有功名利禄欲。

“这温柔肠断草生长老去,本也不是为了给谁敛财的。”身后忽然有人冷淡地说。

沈如晚早有所感,并不怎么惊讶,转过身望去,一个身材高大、神情冰冷的修士站在不远不近处审视他们。

“是杭意秋让你们来的?”他问。

作者有话说:

“一笑愁城自解围”来自洪升《长生殿》

第44章 疑是昔年窥宋玉(九)

沈如晚端详着这个修士。

他和寻常人印象中的开赌坊的老板不太一样, 并不玩世不恭眼底精光,也不凶神恶煞面生横肉,反而身形挺拔, 神态也肃穆, 不苟言笑。

看上去半点也不像是林三口中那个在碎琼里混得开的精明老板。

“奚访梧?”她反问。

“是我。”奚访梧目光扫过她和曲不询, 顿了一下,“原来是我想错了, 你们不是杭意秋叫来的。”

他得出这样的结论, 仿佛便忽然卸了什么劲头一般,虽然神色还是严肃的, 却无端透出几分意兴阑珊来,看上去不像是确认了眼前不是敌人,倒像是没等到自己想等的人一般。

沈如晚挑眉。

若她没记错, 按照传言所说, 这个只闻其名的杭意秋和奚访梧应当是反目成仇了才对。

“奚道友,我们是来找你的。”曲不询开口, “适逢其会,听说你独自下了归墟, 一时担忧, 就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搭把手。”

奚访梧看过去,“你们有事找我?”

若无事相求,没人会为一个从没见过的人亲下归墟,他了然,“看来事情还不小。”

“也算不上大小。”曲不询唇一撇,淡淡笑了一下, “说大也大, 说小也小, 只是想探听点消息,初来乍到,求之无门,听说奚道友消息灵通,交游广博,特来请教。”

奚访梧冷冷把他们打量了一遍,不置可否,“你们要问什么?”

曲不询也在暗暗观察奚访梧。

面对林三时,他问,如果想买一批没有隐患的人该去找谁,如今面对奚访梧,又有另一套说辞。

“舍妹出门时不够谨慎,被人抓走了,查来查去,发现被带到碎琼里来了。”他淡淡地说,“家里对舍妹宝贝得很,急急慌慌地派我们出来找,无论是救是赎,多花点钱也出得起,总之一定要接她回家。我们在碎琼里人生地不熟,特来请教奚道友,若道友有所指点,必有重谢。”

奚访梧把他每个表情都看在眼里,即使听到重谢,冷肃的神情也没什么变化,“你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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