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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冷汗直冒。
她垂下眼睫,一点一点取开扯在身前遮挡的衾被,目光打着颤小心翼翼往下看,方一触到雪肌上的斑斑点点的痕迹,明斟雪如同被火燎到一般,慌忙移开眼,耳根“唰”的红了。
身上心里都疼得厉害,明斟雪倔强地抿着被咬的微肿的唇,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终究没忍住,一滴泪水“啪嗒”落下,汹涌泪意霎时袭来。
流萤察觉到她的异样,在内廷侍奉皇后三年,多少明白些甚么,遂别开眼帮明斟雪披上衣裳,正要起身去取中宫服饰,服侍皇后晨起梳洗,却被明斟雪一把抓住手不肯放开。
“先帮本宫预备些水来,本宫,本宫要沐浴……”
明斟雪的声音越说越低,细若蚊蝇。
一旁的邓嬷嬷人离得近,把这话一字不落全听进了耳中去,老脸一摆笑着道:
“哎呦我的娘娘,您与陛下成婚已三年有余,怎的还这般羞涩?承君恩是好事,您侍奉好陛下,早早的生个皇子出来,日后又何愁不能帮明家翻案……”
话声戛然而止,偌大的宫室猝然寂静,落针可闻。
“明家……”明斟雪将唇猛地咬出血,把泪水生生憋了回去。
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仰起下颌竭力遏制住酸涩的泪意,唇瓣微微翕合。
“流萤,为本宫备水。嬷嬷,”她话音一转,邓嬷嬷立即散开慈祥讨好的笑意,闻声近前来。
“嬷嬷,劳烦您老为本宫探路。”
明斟雪渐渐冷静下来,有条不紊盘算着接下来的事宜。
邓嬷嬷喜笑颜开领旨下去安排,路过流萤身边时敛起笑意,不忘扔了个不善的眼色。
她回头望了眼殿内那婀娜可人的身影,虽心有怜悯,一念及即将到手的银票与京郊百亩地契,终究还是狠下心决绝离去。
明斟雪披着衣裳,在流萤的搀扶下试图下榻去往浴池沐浴。
浸泡在温暖的水池中,温水缓解了身上的疼痛,满室氤氲着的水雾沾湿了她浓而翘的眼睫。
轻抬玉臂撩起一捧水浇在雪脯上,明斟雪咬着牙关用力揉搓着胸前、臂上的痕迹,直搓的通红一片,掩去了一夜荒唐,方才憋着一口气停下动作。
“陛下几时离开的?”
“陛下寅时初起身,叮嘱奴婢等不许惊扰了娘娘,只招来大监伺候更衣后便去上朝了。”
走的正好,寻的就是这么个时机。
今日有大朝会,百官需得觐见帝王,独孤凛白日里定然抽不开身。
适龄宫女出宫还乡,也定在了今日。
明斟雪救不了至亲。
但她也绝不会忍气吞声在深宫里苟活。
家族蒙受不白之冤,亲人血流遍野,她又怎能装作若无其事在深宫中心安理得享受锦衣玉食,在一个不辩忠奸的暴君身/下承/欢。
明斟雪不寄希望于独孤凛能放她去见至亲最后一面,只能自己私逃出宫。
她要回家。
她要逃离这块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的四方天地,她想还父兄,还明氏一个公道。
而不是被困在消息闭塞的深宫中,坐以待毙。
为防止独孤凛发现她出逃后迁怒于坤宁宫众人,明斟雪早早帮他们寻好了去处。
她支开安插在坤宁宫里的细作,收拾了贴身细软,和其余宫女一道戴上锥帽遮掩面容。
负责清点人口的宦官捧着名册自宫女面前一一走过。
“杨柳,年二十有四,尚食局二等宫女,祖籍袁州。”
宫女开口报上名姓,执笔太监闷着嗓子轻轻嗯了一声,提笔在名册上勾了一笔。
“江春儿,年二十有五,浣衣局正十品宫女,祖籍梁州。”
……
执笔太监走至明斟雪面前,撩起眼皮瞥了一眼半边掀起的白纱,笔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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