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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
蒋禹涵收回目光,仰头把易拉罐中的酒喝干净,然后那易拉罐顷刻间在他手里变了形。
“没什么。”他说。
见他这样,她心里特别不好受。
贺年年继续道:“人总会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你要是真那么难受,你也别忍着。要不你哭一哭吧?反正这里也没别人,我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蒋禹涵却笑了:“你以为我是你啊……”
她倒宁愿他是她,毕竟每次她难过的时候还有他可以依靠。
她也想变成他的依靠,但真到了这时候,她发觉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是特别不想看到你难过,我宁愿听你对我冷嘲热讽,也不愿意看你这么消沉……”
她越说越觉得难受。
“我知道蒋爸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你身边不只有蒋爸一个人,你还有很多很多在意你、关心你的人,他们时时刻刻顾及你的感受,费尽心思想让你开心,他们这么希望你幸福,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愿意做伤害你的事的。可是现在你要为了一个人,让其他这些爱你的人难受吗?”
蒋禹涵看着她,半晌叹道:“可是那是我爸啊……”
这一句话就堵得贺年年哑口无言了。
除了她干妈,其他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又怎么能和蒋爸比呢?
那她就更不算什么了。
她突然意识到,没有经历他所经历的,这一刻的她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脸上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再一抬头时,他已然收回了手。
“明明是让你安慰我,你怎么哭了?”
贺年年胡乱擦了下脸:“我这是被冻哭了。”
蒋禹涵扫了眼她怀里的羽绒服:“不是说让你把衣服穿上吗?”
“要穿一起穿,要挨冻也一起挨冻。”
贺年年在羽绒服里穿了件不算很厚的卫衣,跟蒋禹涵身上那件薄厚差不多。
其实她挺冷的,但既然他非要扛着,她就陪他好了。
怀里的羽绒服忽然被抽走了,然后被穿在了他的身上。
这款羽绒服她穿着那么宽大,穿在他身上却那么局促。
下一秒,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就感到腰上一紧,她被他拦腰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十秒内,待她回过神来,想从他身上下去,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别动。”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吧,也或许只是需要一个依靠,不然他不会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
他用羽绒服紧紧裹住她,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
他声音闷闷的:“这样就暖和了。”
贺年年一动不敢动,但这样确实不冷了。
两人谁也不说话,周遭静得只余风声。
他们好像置身一个孤岛之上,被浓郁的黑暗包围着。
可是这个地方,贺年年是那么熟悉。她印象中的这里,不该只有一片漆黑。
这里藏着他们最无忧无虑的青葱时光。
贺年年忽然就想到了以前,还在这里读书时,一到下午的体活课,她总喜欢拉一两个小姐妹在阳台上聊天。那时候她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扫过不远处的篮球场,而那里正有精力充沛的少年在挥汗如雨。
她总是能从那群人中锁定他,她不知道是因为两人太熟悉,还是因为他太过出挑。
那些很寻常的瞬间,她以为自己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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