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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戚老将军和几个儿子全都战死了,戚家担得起满门忠烈四字,承德太子也一身戚家人的风骨,百姓对其拥护有加。
这样的忠烈之门,若出了个水.性杨花的妃子,的确是有辱门风。
樊长玉想了想说:“我倒觉着,魏严是为了淑妃的名声。他同淑妃有故,他犯下的又是遗臭万年的大罪,承认同淑妃有染,不过是让淑妃也跟着他被后世继续唾骂罢了。”
历朝历代那些辗转于君王和臣子之间的妃子,迄今都还艳名远播,野史间的描述更是不堪入目,甚至会成为泼皮瘪三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寻常女子但凡同这等浮浪艳名挨上一点边,都唯有投河自尽以全清白了。
公孙鄞重新坐了回去,只说:“若真是如此,倒也是奇了,魏严那等铁石心肠之人,会为个女人做到这份上?”
樊长玉便将从安太妃那里听来的事同二人说了。
谢征和公孙鄞听完后具是沉默。
樊长玉说:“先帝若曾设计过魏严,淑妃的死和那场逼宫,只怕也有蹊跷了。只是有一处我尚想不通,魏严连淑妃死后都还要顾及她的名声,当年他夜探清源宫被禁军发现,何故又扔下淑妃独自逃了?”
谢征不语。
公孙鄞揉了揉眉心:“总不能是魏严那老贼当年知道救不走淑妃,又不愿同淑妃一道赴死才逃了,这些年已尝够了权势的滋味,对淑妃心生愧疚,才想弥补一二?”
樊长玉也没再接话。
若真是公孙鄞说的这般,那如今魏严不愿让淑妃沾上半分污名之举,倒也显得可笑了。
“依我之见,这案子要不就这么结了吧。”公孙鄞突然道。
樊长玉和谢征具不言语。
公孙鄞用扇柄敲了敲桌面:“锦州血案的元凶,左右逃不脱魏严和隋拓这二人,随家死绝了,魏严也已伏法,他安给孟老将军的污名能被洗雪,他再一死,他欠下的那些人命,便也算偿清了,这如何不是给当年锦州枉死的将士们和天下人的一个交代?”
樊长玉和谢征还是不说话,公孙鄞便道:“撬不开魏严的嘴,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拖着,新君……也得准备即位了不是?”
又是一阵沉默后,才响起一道沉缓而坚定的嗓音:“不能结案。”
公孙鄞抬头看去,谢征也微微侧目。
天光从半开的轩窗照进殿内,澄明透亮,年轻的女将军一身软甲端坐于蒲团上,微垂着长睫,眉目刚烈,一身英气。
公孙鄞问:“为何?”
樊长玉抬起头来,映着曦光的眼浩瀚得像是一片泛着光的海:“我们都坐到这个位置了,不该做此糊涂结案。七品县令府衙的公堂上,尚挂‘明镜高悬’的匾额,要的就是一份公理和公正。魏严害我爹娘,毁我外祖父清名,我恨他入骨,他作恶多端,也的确该死,但不应是这等糊涂死法。”
她目光坚毅:“锦州血案,需要一个真相,真正的真相。”
不是稀里糊涂的,魏严死了,当年的事便算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魏严一死,才是让当年的真相永远地埋没。
公孙鄞眼中最后一丝散漫也收了起来,用一种从所有过的认真目光打量樊长玉。
眼前的姑娘,还是从前那般孤勇赤诚的模样,只是如今那份赤诚与勇毅里,又多了另一种厚重的东西,不同于高山巍峨,却更为广博,好似这脚下厚土,绵亘不绝。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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