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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若是有什么不测,我等便是拿下了卢城,一旦唐培义和武安侯闻讯赶来,军中无统帅,谈何御敌?不若抓紧时间攻城,拿尸山血海去填,也先填上卢城城楼。”

一只带着白玉扳指的手撩起了车帘,常年久病不见日光的缘故,那只手苍白瘦削,手背青色的血管和经络走向都清晰可见。

一旁的斥候不经意瞧见这一幕,只觉心头一哆嗦,忙垂下了头去。

军中早有传言,大公子顽疾缠身,性情阴鸷暴虐,身边近侍者常有暴毙而亡的。

车帘完全撩起,随元淮肩头搭着大氅,苍白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病意,嘴角噙着一丝薄笑,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郁的邪气。

他不急不缓道:“军师劳苦,但连吃了多场败仗,军中士气不可不振,那女将杀我父王,此仇不报,淮无颜见家父。”

军师仍有顾虑:“可是……”

随元淮抬手止住了军师还想说的话,他眼皮稍抬,明明是个久病之人,同他眼神对上的刹那,军师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忙错开了视线,暗忖这位大公子只怕并不像传言中说的那般,只是个靠汤药续命的草包。

随元淮将军师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稍提,道:“大军夜半出城,唐培义便是攻颇崇州城后发现蹊跷,来追,少说也还有半日的路程才能抵达。武安侯盘踞康城,也不及相援,不过一女子尔,又何惧之?莫叫城楼上那些朝廷走狗看了笑话。”

军师只是想早些攻下卢城,省得夜长梦多,经随元淮这么一说后,也少了些许顾虑,一揖后退了下去。

随元淮看着军师走远,指节一下一下地扣着车窗,这才吩咐身边的亲卫:“你们也前去相助,只要孟氏女活着就行,其余人格杀勿论。”

围在马车周围的高手霎时间撤去一半。

赵询之母兰氏小心地看了随元淮一眼,斟酌开口:“殿下是想借孟氏女,揭露魏严当年一手促成的锦州惨案?”

随元淮眼皮半撩,似笑非笑地看着兰氏,并不说话。

兰氏心中不免忐忑,自从找回俞宝儿后,随元淮对他们母子的戒备与日俱增,她明白随元淮在担心什么,这些年,她也从未有过异心,但帝王家的人,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始终就是长在心里的一根刺。

眼下赵询那边迟迟没再传回消息,只怕在随元淮那里,对她们母子的信任愈发少了。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兰氏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当即就低下了头:“是老奴多嘴了。”

随元淮身上的戾气突然敛了去,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亲自替兰氏斟了一杯茶道:“兰姨同孤愈渐生分了,魏严老奸巨猾,便是孟氏女指认魏严,十七年前她尚未出生,唯一的证据又已落回魏严手中,魏严也有的是法子辩驳。孤只是困惑,兰姨怎会觉着孤要用她来扳倒魏严?”

他温和起来的时候,身上当真有几分承德太子的影子。

兰氏心中刚升起的那几分难过顿时消散了去,问:“那殿下命人生擒她?”

随元淮唇角轻扯:“那鸠占鹊巢的昏君想靠赐婚来拉拢武安侯,武安侯却剑削传旨太监一只耳抗旨,消息虽被宫里那位压下来了,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兰姨说,武安侯是为谁拒了同长公主的赐婚?”

兰氏瞬间心领神会:“殿下是想拿那女子,来牵制武安侯?”

她迟疑道:“可是……她既是孟叔远的后人,哪怕当年孟叔远是被人利用,她生父乃魏严的人,想来也和锦州一案脱不了干系,隔着这等血仇,武安侯还能在乎她死活?”

随元淮只是笑:“戏台子都搭好了,接下来看戏便是。”

兰氏琢磨着他这句话里的意思,但随元淮并未再多言。

从赵询失踪后,他的确更加忌惮这对母子了,此番联手同李家做的这场构陷魏严的戏,亦是瞒着兰氏的。

自东宫大火后,他就再也不会全然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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