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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辞含糊应了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情更加复杂。
年夜饭吃了很久。
卫泯的班要上到九点,但八点之后就没那么忙了,他跟领班打了声招呼,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后,他顺手推开走廊的后门,巷子里不是没人,酒楼里不允许员工抽烟,老员工都喜欢来这儿。
“楼上不忙了啊?”后厨的老大叔跟卫泯搭话。
“这会不忙。”卫泯摸出烟盒抖了根烟,给大叔递过去点着了,火光在雪夜里跳动,烟雾缓慢氤氲开。
大叔叼着烟:“你是寒假工吧?”
卫泯嗯了声。
酒楼不招未成年,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从外面要点短期工应急,工资开得够高,来得人也不少。
“挺不错的,现在哪有小孩吃这苦。”
卫泯笑笑,没多说。
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烟花声,这一年城市禁燃令还没有颁布,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绽开。
“真漂亮啊。”大叔拿下烟,看向远方,“到新年了哦。”
卫泯也抬头看过去。
这儿地势低,视野有限,能看到的并不多,可他们仍然在尽力仰头往更远处看。
烟花易冷,稍纵即逝。
包厢里,服务员进来上热的茶盏和餐后甜点,温辞看着进来的人,没看见先前那张脸。
她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褚让吃着甜点,见怪不怪道:“今年怎么这么早就放烟花了啊,往年不是都要等到零点吗?”
温辞也没怎么在意,摇摇头说:“不知道。”
回家的路上车子依旧堵成长河,温辞倚着车门昏昏欲睡,听父母聊着安城的交通。
话题不知怎么,忽然转到了她身上。
“小辞,你吃饭前跟褚让在聊什么呢?”柳蕙常年不食生冷,年过四十,嗓音依旧干净低冷。
她后背倏地一僵,嗓子忽地有些发干:“没聊什么。”
“是吗?”柳蕙信也不信,“褚让还小,性子又不定,你不要跟着她瞎闹。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习,我们对你的成绩没有太高的要求,但你起码要听话,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将来考到你爸爸的学校,我们也就放心了。”
车厢里闷得让人发慌。
温辞抿了下唇,勉强挤出笑意:“知道了。”
新年一过,寒假好像拧上加速键,哗哗过得飞快。
安城入冬早,整个冬天漫长而寒冷,到了三月才有回温的迹象,校园里重新响起叮里当啷的车铃声。
温辞骑着车,沿着长街,穿过商铺小贩,烤红薯的香气散去,枯树逢春,空气里都是嫩芽抽枝的气息。
当初的纷扰八卦淡去,故事里的人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可也不是完全碰不到。
这学期两个班的体育课排在同一节,篮球场上,他总是赢得最多喝彩的那个,身边也总有很多人。
她和他,隔了一整个银河那么远。
那句道歉,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了。
一晃,入夏了。
下午的体育课失去了最后的优势,集合后的八百米热身更是长得像是没有尽头。
队伍失去失序,有快有慢的,也有偷懒从操场穿过的。
温辞夹在中间,有些喘不上来气,慢慢落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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