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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这齐敬堂迷恋至此,最终也只得收回目光摆摆手:“罢了,这婢女既是你的人,便领回去,只是这沈家女原本便藏在屋中,实在可疑,你审问过后,将她送到我府上来。”

瑞王将目光重新又落到沈清月的身上,想起她浑身无力躺在炕上时的窈窕身段,碰到她颈子上时那温滑的触感,一时心猿意马。

只不过这个女子着实性子烈了些,不若让她先去刑部吃顿苦头,想来再送来时便该学乖温顺了,届时再好生享用,将今日受的这一遭罪,好生讨回来。

而老夫人虽恨南枝坏了自己的好事,可想想锦丫头那事还用着她,又见瑞王没有反对,也不再多说什么。

此件事议定,瑞王伤成这样也不能再去宴饮,老夫人同齐敬堂一并亲自将瑞王送了出去,南枝眼睁睁地看着沈清月被押下去,却无计可施。

正焦急间,见圆石走过来同她低声道:“姑娘,主子说沈家姑娘的事等晚上再议,刑部毕竟是他所管,不会让沈姑娘受苦,还说让姑娘先回去上些药,安顺堂那边等到晚宴上吧,届时姑娘到垂花门处等着便是。”

南枝乎忽觉鼻尖一酸,觉得心里软了那么一下,自己给他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他没有责难,反倒替她安排周全,还记挂着自己的伤,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突然明白,比起后半生困囿于内宅,让她更恐惧的,或许是自己有朝一日或许会对这样一个男人真正生出情愫来,云泥之别的身份岂不是自讨苦吃。

南枝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用理智逼退那些一闪而逝的柔软,沈清月还没有救出来,安顺堂的事也等着她,她不能再分心去想这些。

南枝回到屋里,草草上了药,就在屋里一直挨着,直到等到天黑下去,往垂花门处赶去。

照惯例老夫人寿宴这一日,除了中午会举办宴会,晚上还会举办家宴,宗族亲朋会聚在一起,既为联络宗族情感,也为贺老夫人祝寿。

南枝在垂花门处等了一会儿,齐敬堂便出来了,他装出些醉意,南枝则上前搀扶,按照计划,一路将人引至水榭,南枝等在外头,很快便有丫鬟支开,说是要她去宴席上帮衬。

南枝知道这该是老夫人的安排,便依着计划走了。

一路猜想着齐敬堂会不会顺势将谢家女收用,还是会利用此次来反击老夫人的算计,一时心绪难宁。

只是这些都不是她该所想的。

南枝随着丫鬟到了席上,被指派到席上帮忙传菜。

菜传到老夫人跟前儿,南枝对上老夫人投来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同娘家人说着话。

待花园里的宴席散去,南枝一路往水榭走去,心里却疑惑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水榭这半点儿没有动静。

待到了,里头并没有人,拉过小丫鬟来问,说侯爷已回了积雪堂,南枝便猜到该是这边的事已解决。

她心里还记挂着沈清月的事,不敢耽搁,忙匆匆又回了积雪堂。

书房里燃着灯,南枝打了帘子进去,见他伏案忙着,便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旁,拿了墨碇替他研着墨,心里忖度着该如何开口求他沈清月的事。

哪知一抬头,见他正盯着自己瞧。

齐敬堂凝神细瞧着她额头上的伤,一下午都过去了,红肿不见丝毫消退。他拧了眉,示意她到自己近前来:

“我瞧瞧。”

南枝见他沉着一张脸,不知是否还因午间瑞王之事而恼她,只乖顺的走到他跟前儿跪坐下来。

齐敬堂俯下身,借着灯光瞧她额角上的伤。上头已抹了药,皮擦去了一块儿,里头红肿着,好在血已止住了。

他伸手有心想要往她伤处按上一按,让她疼一疼,长长记性,瑞王是什么人,她也敢去招惹。那沈清月再如何也还有个做官的哥哥。而她呢,不过一个奴婢,倘若当时瑞王直接叫人打杀了,侯府也说不出个什么。

他当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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