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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脑海中仍旧迷迷糊糊的,待冷静下来之后,她又回忆起许多不堪入目的细节,一闭上眼睛,昨夜种种一幕幕在脑海中放映。
她缠着哥哥又亲又抱,目所及处几乎都亲了个遍,还要哥哥也这么亲她。
不仅如此,她还将他喉结当成弹珠在指尖把玩,说要在他的锁骨养鱼,后来这条鱼变成了她的小舌头,在里面游啊游……
她想起自己在他身上胡乱啮咬,咬不出小月牙就换地方,直到发现了他的梅花尖尖和她的小月牙颜色差不多……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比昨夜更难熬的,是一分不落地回忆起种种细节时的羞-耻尴尬。
她现在每每想起,头顶就有一道惊雷劈下,给脑门炸开个窟窿,现在人已经七窍生烟。
谢阁老那般朗朗如日月、岩岩若孤松,凛然一身正气之人,怎么就被她给侵-犯了呢。
阿朝满脸灰败地捣鼓石臼中的香料,崖香紧张地盯着她一举一动,每添入一种香料,都要反复核实,不敢再出差错。
见她心情低落,崖香只能宽慰着:“大人若是厌了您,昨日就该将您扔在屋子里一走了之,既愿陪在您身边,又能在大婚之前忍住不碰您,咱们过去这些年,何曾遇到过这样的男子啊。”
大婚……
阿朝听到这句,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她还从未想过那般长远,如今与哥哥在一起,只觉得安稳快乐,除了比从前多了许多恋人间的亲近,似乎还同从前一样,她还唤他哥哥。
至于嫁给他,却是从未想过的。
她现在甚至觉得哥哥有可能会反悔。
昨晚虽说有熏香的作用,但也从侧面证明了她在那方面是何等粗-暴。
做兄妹的时候胡搅蛮缠也就罢了,她是甩不掉的小拖油瓶,哥哥是家人,再怎么都会纵容她。可一旦成了伴侣,磨合一段时日后发现不合适,没到最后一步当然可以及时止损,总不能一辈子相看两厌。
何况他们现在也只是尝试在一起的阶段,即便是先动心的人,也可以率先提出结束这段感情,毕竟谁能想到她在这方面令人失望,平日里羞赧矜持做足姿态,到床-上却比谁都豪放……
“唉。”阿朝今日第八百次叹气。
外面传来脚步声,阿朝以为是谢昶回来,心中当即一紧,未料竟是江叔过来,说坤宁宫来人传话。
阿朝这才赶紧放下手中的香料,到门外听旨。
传话的内监面上笑意盈盈:“皇后娘娘说,下个月初五的千秋节,姑娘可一定要进宫赴宴,您都多久没进宫了,娘娘念着姑娘,公主也惦记着您呐。”
阿朝俯身领了旨,道了句“大监辛苦”,让江叔将人送出去了。
皇后千秋节的请柬上个月就送到了各家府邸,王公贵族与前朝中阶以上官员及命妇皆需出席,听说请了京中各家女眷,明面上是千秋设宴,实则趁着宫宴人多,张罗为太子选妃。
阿朝并无诰命在身,原本没想着过去,横竖哥哥到时也会进宫,她这样的小角色就不值一提了,可没想过皇后竟亲自派人到府上传话,如今是如何也推拒不得了。
瑞春在一旁道:“姑娘还是过去吧,您端午就未曾出面,千秋节再不去,外面以为您不敢出面呢。”
“不敢?”阿朝问完就怔了一下。
其实自己很快也能想通了,毕竟大晏注重门第,她的身份从首辅嫡妹转变成恩公之女,在那些世家高门眼中,几乎就是一落千丈,原本大大方方地同公主贵女们一起读书,如今身份大白,连端午和千秋宴都不敢出面了,可不是怕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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