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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路辞侧脸,压根没往袋子里看:“敢收我的费,胆子挺大。”
“我这咸菜,”路辞拍拍玻璃罐子,一脸骄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季时风哼笑一声,走到路辞旁边坐下,翘着脚问:“‘亵玩’的‘亵’字会写吗?”
“靠!我怎么不会,《爱莲说》呗,我倒背如流!”路辞怒了,季时风这是看不起谁呢。
季时风摊开一只手掌,下巴虚点了点:“写个我看看。”
路辞想也不想,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季时风掌心先印下一个点,接着是一道横——
这笔横线恰巧贴上了季时风的一条掌纹,就好像路辞正在摩挲季时风的手掌纹路。
路辞忽然心口“扑通”一下,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头,把季时风的掌纹看得更清晰。
季时风的爱情线真长呀,一路都没分叉,看来他以后谈恋爱结婚肯定顺顺利利,能和对象白头偕老呢。
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要和季时风这个鸟人过一辈子。
路辞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白头发老爷爷,长着季时风的脸,还有个白头发老太太,长着悠悠的脸。
两人天造地设,男的帅女的美,七老八十了看着还那么登对。
呸呸呸!路辞使劲摇头,可不能让悠悠倒霉!
但是,就算不是悠悠这个老太太,将来季时风身边也会陪着别的老太太呀。
路辞想着想着把自己想难受了,心里堵堵的憋得慌,瞬间脾气上来了,“啪”一下打在了季时风手心。
季时风“嘶”了一声,在路辞抽出手之前,眼疾手快地攥住了路辞手掌,没好气道:“路大富,写不出来就恼羞成怒啊?”
路辞怔住了,愣愣地看着两个人投在地上的影子,季时风的手比他大,大手握着小手,就和两个人正在牵手似的。
操!季时风怎么又摸他,今天这都第几回了!不牵老太太的手,牵他的手干嘛呀!
路辞耳根子涌起一阵赛过一阵的滚烫,“噌”地从板凳上跳了起来,两只手背在身后,十根手指头紧紧绞在一块儿。
“我告诉你啊,”路辞心忽然慌得很,朝季时风吼道,“我就算七老八十了,我也是英俊老大爷,变不成老太太!”
季时风眉头紧了紧,这倒霉孩子,说什么呢。
路辞左顾右盼,眼神特别不自然,语速比平时还要快:“我去买水了,拜拜。”
他往出跑了几步,又掉头跑回来,抱起放在长凳上的帆布袋。
季时风伸着一双长腿,双手撑着长凳,眉梢一挑:“买水抱它干嘛?”
路辞狠狠瞪他一眼:“免得让你十八摸了!”
季时风额角重重一跳,黑着脸:“路大富,你是不是找死?”
路大富揣着两罐咸菜,兔子似的逃得飞快。
·
等训练完了,路辞和陈放他们吃过夜宵,又悄悄抱着球返回了球场。
撇去今天,只剩下五天时间了,他要是还不进球,季时风就不会加入球队,赢比赛就真没有希望了。
路辞把挎包放在地上,再把装着咸菜的帆布袋小心翼翼地放在挎包上,到场上投了二十多个球,进球率一半一半。
路辞累得气喘吁吁,懊恼地想明明能进球的呀,怎么每次当着季时风的面投篮,就一次都进不了呢?
烦死了。
他沮丧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玻璃罐,拧开盖子,闻了闻。
咸咸的,辣辣的,还有一股鲜甜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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