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邳都是,但聪明的就难找,可靠的又均匀分布在两位兄长营中,但这还是没难倒张飞。
……他找到了杨修。
杨修在家里咬着笔,对着辞赋写写画画,勾勾抹抹,听到张飞拜访,立刻就跑出来迎接,脸上的欢欣喜悦半点没有假。张飞见了,多少就有点放心了。
毕竟既然是老子出的难题,那找儿子作弊应该问题不大,多半杨彪是已经猜到,并给儿子透过口风,少半概率杨彪不乐意儿子掺和进来,那事后打熊孩子一顿出出气也就完了。
“陛下是这么说的?”
“陛下确实是这么说的。”
杨修不吭声了,从一旁婢女的手中接过茶壶,要亲自为张飞斟一碗加了花椒和姜片的热茶。
“我哪里有心思喝茶,”张飞阻拦了一把,“德祖若有所悟,还请为我解惑才是。”
这位聪明俊秀的年轻郎君瞥他一眼。
“正悟着,”他说,“等我这盏茶倒完了,也就悟出来了。”
……张飞把手收回去了。
……这个茶倒得也特别慢。
两个人盯着那清澈的,碧绿的,辛辣与馥郁交织的热茶从壶里缓缓而出,汇聚成一条溪流,从容不迫地落进茶盏中,一滴不落,一丝不抖,就给张飞一种错觉,好像面前这位郎君不是弘农杨氏的世家子,而是一个在酒坊里勤学苦练十几载的老伙计。
无比漫长。
终于等到杨修将茶壶放下,“我悟了。”
“天子之言,无非三件事。”杨修开口说了一句话,然后不往下说了。
如果陆悬鱼在这里,会批评这人的性格太讨厌了,显摆小聪明就显摆呗,还非得要个捧哏的,不接话他不往下说。
张飞显然是比陆悬鱼情商更高的,立刻很顺地接了一句,“竟如此么?还望德祖贤弟一一道明啊。”
“有人不利于张将军,”他说道,“此人对陛下而言,很是亲近。”
“那么第二件呢?”
“陛下不愿明言,是因为将军若是留在城中,便是五年十年,彼方也不会有所异动。”
张飞的眉头皱起来了,细细想了一下后,还是继续往下问,“第三件呢?”
“第三件么,陛下可是要告诉你,他与这般各有心思之人可不一样,他可是很看重将军与刘使君的,”杨修笑道,“请尝一尝这茶。”
张飞迷茫地端起茶杯。
他想不出城中有什么人是皇帝不愿意明说的,但皇帝暗示的目的也达到了——谁在搞事我不能说,但我可是提醒你了,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想不出就不想了,三爷准备再最后努努力,不劳而获一把。
“德祖贤弟可知陛下所指者……”
杨修忽然板住了脸,整个人都很冷淡的样子。
“不知。”
……不说就不说,板什么脸呢?
……况且那个加了一堆东西的茶,它也不好喝啊!
张飞要告辞时,杨修又恢复了客气,还请他留下吃一点好不容易弄到的野菜,平时三爷还能附庸风雅试一试,这次实在是没心情。囫囵着告辞出门,顶着刮脸的寒风骑马走在街上,心烦意乱地四处张望张望时,隔壁市廛里正传来一阵喧哗,有骂架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听着像是岳父在那里骂女婿。
三将军忽然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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