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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相信,”她连忙说道,“华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
岂止是一州一郡,一千多年后也是家喻户晓!
华佗又一次上下打量她,“所以将军到底要不要看病?”
“……不必了!我其实没有病!”她胆战心惊地说道,“劳先生白跑一趟!”
老先生摸摸胡须,并没有强要她乖乖坐下来诊脉或是干脆脱裤子看一看生理构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拱手告辞。
哪怕是个普通医生登门看诊,都不能让人家空手回去,何况是这么闪闪亮一位神医呢?她赶紧吩咐人去后面仓库抱点丝帛过来,恭恭敬敬送老先生上车。
老先生并没有收她的礼,但临上马车之前,又停下来问了她一个问题。
“观将军面色,我已知将军身体康健,没有什么需要治疗的病症。”华佗说道,“但将军与我一路行至门外,我却察觉将军有件事与常人不同。”
“……先生请说?”
“寻常人藏气于内,疾行时体内气脉运转亦疾,因而呼吸急促,徐行时气脉一缓,呼吸即缓。”华佗说道,“将军的气息偶因心绪而变急,但出入行走却不见区别,显见将军这股‘气’与常人大有不同,或许这便是将军剑术绝伦的缘由。”
……她愣愣地看着这位老先生,一时没想出什么回答的话语。
华佗倒也不需要她同他进行一番医学上的交流,只是准备离开时,又想了一想。
“刘豫州十分关心将军,我临行前,他三番五次地嘱托我,要治好你这不能成亲的隐疾,”华佗说道,“将军既不用我医治,须自己想好说辞。”
车夫得了令,慢悠悠地载着这位老先生离开,她站在门口目送,感觉这一面也不过十分钟,华佗先生也并未刨根问底,但她还是有一种尴尬爆了的感觉。
……马车走了,路对面有个人显露出来。
……陈群的目光跟她对上了,然后又很刻意地移开了。
……就是那种“我什么都没看见你杀你的人不要管我”的目光。
“是长文啊。”她客气地问了一句。
陈群的脖子僵硬地扭了回来,用一种如梦初醒的语气同她打了个招呼。
“辞玉也在啊,”他说,“好巧。”
……这是她家门口,真巧。
但是他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她也跟着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有什么事吗?”
“嗯,嗯,”陈群踩着木屐,风度十分优美地走了过来,“刘豫州将归,当洒扫城门,以迎大军凯旋,因而特来寻辞玉商议此事。”
陈群走到她面前了,她也大概听懂了。
“那就请进吧。”她没什么诚意地打了个手势。
这场凯旋仪式跟之前太史慈那场有点像,但是要更盛大些,堪称升级版,除了扫出十里路,给大家大大地添了麻烦之外,城头还要要多打些旌旗,以壮声势,城中还要平整路面,要整合鼓吹,要奉牛酒,要上奏表,要……
这些形式主义拉满的玩意儿跟她天生犯冲,她听着听着就不免两眼无神,再听一听,就想啃指甲。
“三将军比我位高权重,”她说,“长文为什么不去寻他。”
“三将军说他不通俗务。”陈群冷着脸说。
……狡猾!
“那我也不通……”她硬着头皮说出口半句,又被陈群那“我都说了这么半天,早你怎么不说!”的谴责目光给噎回去了。
“也只有这些事需劳烦辞玉罢了,”陈群说了一堆之后问她,“可有什么听不懂的?”
“有,”她问,“要不要在旗帜上书什么大字?”
“……什么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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