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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穿戴要求的男权社会里,家中的妇人总会穿得整齐些吧?
之前限于那张莫名其妙人人喊打的脸,咸鱼没怎么深入过附近乡村,现下作为羊屠家的赶猪人,出门收猪,她倒是实实在在的见了一把田园牧歌——
想要卖猪的汉子还能换上一件洗过不知多少次,补丁叠着补丁的衣服,殷勤招呼她看看自家养的猪肥瘦如何,方不方便出圈。住在阴暗低矮的泥墙草屋里的妇人,穿着几乎无法将身体完全遮盖住的粗麻衣服,赤着脚,光着胳膊,一边哄孩子,一边忙碌地纺麻。
……谁能信啊?汉朝时的妇人这样打扮?
可能是发现她注视着屋内妇人的目光久了些,汉子会错了意,脸色变幻几次后,还是上前低声问了一句。
“陆小哥若是能跟大将军手下那几位说说……”
“……什么大将军?”她没回过神。
那张枯瘦干黄的脸露出一副愁苦相,“自然是羊大将军,今岁天气旱,庄稼长得不好,赋税又不肯减免一星半点,现下天子大行,还要赶出三尺粗麻布尽孝,小人这一家子……”
一言以蔽之,这汉子见她小小年纪便被委派了这样的重任,认为她必定是羊屠的亲信,想求她收猪时多记几斤分量。
刚刚升职,这种不诚实不守信的活她是不乐意干的,正待回绝时,一个大雷劈了下来,给她劈傻了。
汉子似是下了很大决心,终于冲他咧开嘴,露出一个颇为奇特的笑,“小哥若是想的话,小人让那婆娘来陪陪小哥?”
……………………
这村子里一家一户,都是这样的低矮草房,因而这家并不比别家更贫苦些——或者换句话说,别家跟这家也差不多一样的贫苦,一样从老到幼的打赤膊。
但再怎么贫苦,这还是击穿了她的认知下限。
……大概是她听错了?
“……那是你的夫人吧?”她试探地问。
汉子急切地点头,“自然,她都听我的。”
……她觉得这个话题方向越来越不对劲,连这家那两头猪她也不太想收了。
正转身准备离开时,汉子急急忙忙的拦住了她,甚至有些磕巴起来,“她,她,她必定也是愿意的!”
她觉得自己好像磨了磨牙齿,然后露出了一个标准5魅狗的恶意笑容。
“那我要是不喜欢妇人,而喜欢男人呢?”
那张被暴晒和风霜磋磨得十分粗糙的脸皱了起来,一脸惶恐。
她以为他终于要退却时,这个汉子小心地又凑上前一步,“小,小哥若是……若是……小人……小人……也……也……”
……………………她的SAN值一定被清空了,她想,这人无敌了。
但是那个“无敌”的汉子还在继续哀求她。
“若只收赋税也罢了,而今天子大行,朝廷又将征发更卒修陵,小人家中去岁添了丁,不想现今不足一岁的婴儿也要征口赋……”
第7章
皇帝大行带来的蝴蝶效应完了没有?
没完。
出城收猪时,她便发现离都城不远的地方起了一座禁军营。
关于这座军营的流言五花八门,轻松点儿的说是黄巾之乱刚平,天子便大行了,现下新君未立,自然要将禁军调来拱卫雒阳;
严重点儿的就要暗示了,虽说史侯为皇后所出,但太后那里还有一位董侯,皇位未必便是史侯的,说不定这些禁军就是被拉来作势云云;
还有一个麻衣文士说得更严重些:皇后与太后不和不过是妇人之争,但西园帅与大将军的争执,恐怕少不得见刀光;
……鉴于这些头衔她一个也听不懂,这个大概就是神仙打架。
反正宫殿修建在洛阳城北,与城南的平民百姓无甚干系,只要血别溅太远就行——北方有句口头禅不大好听:“死不死,谁家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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