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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信拿给厂家看。经过前几个月的积累,现在杂志社的广告一位难求,已经把87年第二季度的广告位都排满了。
经过第一期的试水之后,杂志里的广告位也固定了出来,高书记见生意这么好,都在考虑是不是要增页以增加广告收入了。他刚有这个想法便被颜如许制止住了,他们主营的是杂志,第一要务是办好杂志,广告只是开源的一种方法,切不可本末倒置。如果广告太多,影响了阅读体验,读者越来越少,也就没有厂家来这里投放广告了。
吓得高书记再也不敢提了,他要是是可持续发展,可不是涸泽而渔。
这一期增刊的巨大成功彻底让高书记的心安定了,也让杂志社职工们的心安定了。当初从日报社剥离出来的时候,有一部分人想调调不走,是抱着相当悲观的心态,觉得杂志社离开了日报社这颗大树,会越来越差,将来少不得也落个解散、人员分流的结果。可现在拿着沉甸甸的奖金,都有些不可置信,奖金竟是比工资还高。
这一部分有着悲观心态的职工里,一部分人因着这些奖金,重拾信心,觉得自己以后也要担起主人翁精神,为杂志社添砖加瓦,对得起这份奖金,另一部分人,拿着奖金虽然也非常高兴,但心里头却依旧是不屑的,觉得只是一时风光,没法长久下去的。
总共就不到二十个个职工了,高书记对每个人都很了解,对他们的心思也揣摩得透透的。哪个单位、企业都有这种老鼠屎,锤不烂、煮不熟,心思固化,怎么说都没用。对于第一类人,属于可以教育好的,而第二类人,就属于没有办法教育好的,这样的人即便是工作能力再强,他也不敢用。他想要逐步把他们边缘化,去干些无关紧要的工作。
第二类人的代表就是邱德智,他本来想着回来捡个现成的功劳的,谁知道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调去了后勤,自此后消极怠工,来了杂志社也是满肚子怨气,怼天怼地的看谁都不顺眼,整天说酸话,因着他是老同志,谁也不愿意惹他,但高书记不干了,现在我是给你发工资的人,你拿着我的工资,整天不干活就算了,还在这儿跟我搅乱气势,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可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他把邱德智叫到办公室里,脱去以往温和、以理服人的外衣,严厉的批评了他,列出他的种种恶行,还说要在全杂志社通报批评他,还要上报到组织部去备案……
吓得邱德智险些真的犯了病。他本就不是个有本事的,都是仗着他年纪大、资格老,没人跟他一般见识罢了,如今高书记动了真格的,他立刻就被吓住了,唯恐晚节不保,真的把事情闹大了,再把以后的养老金折腾没了,立时就消停了,再也不敢乱说话。
随着杂志社的独立,高书记的思想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由财政给拨发工资时,高书记管不着,但现在,工资由杂志社自筹解决,杂志社的钱都是一本一本杂志卖出来,一笔一笔广告谈出来的,尤其是去了次港岛,经历了好多的挫折才把参访完成,做出这期特刊之后,他就更不想白养着这些人。
邱德智作为这其中的代表人物,被高书记杀鸡儆猴之后,不管他们心里头怎么想,起码表面上也都努力工作,积极向上了。
这样就可以了,每个单位都有稗草,只要这些稗草别去侵占麦苗的营养就行。
临近春节,单位里的人都沉浸在即将放假的喜悦之中,每天谈论着又置办了哪些年货。老家在外地,想回去过年的,心思全放在怎么能买到火车票上。有门路的到处托关系找铁路部门的人,想走后门买票,没有关系的,便凌晨披上厚厚的军大衣,带着马扎去排队,或者花高价从票贩子那里买票。
黄丽梅娘家在外地,从调到京城之后,还没有回去过,今年便想带着丈夫、孩子回去一趟。无奈车票太难买,她丈夫本就不愿意去丈母娘家过年,更不愿意顶风冒雪的去排队,她自己也不愿意去,于是便在单位里到处问谁有铁路方面的关系,能帮她买到票。
颜如许跟京市铁路局的列车长陈良相熟,但也不可能为了别人去麻烦他,所以黄丽梅问起来时,她便推托说不认识。后来,还是黄丽梅实在没有找到关系,只得压着丈夫跟她一起去排了队才买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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