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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变态了。
池郑云又给我发电子邮件了。
这时候我们已经在读大一了。他去了国外后, 基本上维持着每两周给我发一封电子邮件的频率。
内容不长,就是简单地问候几句,最后附上两三张照片, 都是他拍的国外的人文或自然, 只有一次发了张他自己的他拍照,说是别人抓拍然后发给他的,他挺喜欢这张,发给我共赏。
他挺幽默的。
我确实很喜欢和池郑云来往,特别舒服。
如果我们能维持在稳定的朋友关系上,就太好了。
然而, 造化弄人, 那张他拍照上,他戴着的那块四十八块钱的旧手表实在是令我没办法自欺欺人。
那块便宜的、和池郑云身上其他服饰的档次格格不入的手表, 是我的。是我在高一的时候为了方便在考试时看时间、在校门口的精品店里随便买的。
杨复曾经出差的时候在免税店里买过一块一万二的手表送给我,说贵不贵, 说便宜不便宜,我没戴去学校,不想被边西川的舔狗们逮着话题说三道四。
那群舔狗没话题都能自造话题, 要是给他们话题, 那他们就要原地过年了。
说不定他们会说:哎呀, 戴个一万二的表就想充大款呢?什么土包子啊。
或者说:假的吧?一看就是假的吧?
所以我索性戴个一看就是校门口买的大众货,让他们无话可说。
你还别说, 便宜有好货, 这块表我戴了高中三年,除了要换电池的时候, 再没停过、没不准过。现在池郑云戴着, 居然还能用。
杨复送我的那块一万二, 我就放假时戴戴,至今已经修过三回了,我真的是无语。
当然,那块四十八的表肯定不是我送给池郑云的,我脑子坏掉了才会对他做这么暧昧的事情。
那是因为某次契机,他自己从我房里拿的。
当时我不知道,他没说,直到去了国外才跟我说,好像是生怕但凡他还在国内我就会跑过去从他身上把这块表抢回来似的。
事实上我确实有点想这么做。
主要是,这真的是……有点太那什么了。
然而木已成舟,我也没办法。最多我就是严肃地向他表达一下我对于他过界了的不悦。
他认真地向我表达了歉意,说他只是想留作纪念,而这块表确实陪他渡过了他在异国他乡的每一个难过寂寞的时刻。
我直接俩月没搭理他。
他在那俩月里频繁地给我发电子邮件,我都硬起心肠没回他。
然后他趁着他们那边一个什么什么假期,跑回国来当面向我道歉了。
我当时下课走出教学楼看到他的时候,真愣住了,还以为遇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直到他朝我走过来,笑着叫我:“黎川。”
这可真是太疯狂了。对于池郑云一贯以来给人的感觉来说。
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课,他说想打听我在哪里很容易。
这倒是。
虽然我本人并不在意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我确实知道,我在学校里挺出名的。毕竟我长得很好看。
最重要的是,大学同学来自于五湖四海,边西川来不及在短时间内发展起他的邪|教组织。
大学大家都开始放飞自我释放天性,大一刚开学那阵子,迎新晚会还没开,我已经被拦在学校的各个地方告了十几次白,有同班同学、有隔壁班同学、有隔壁院同学、甚至有隔壁校同学,有男有女。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有一点点的怀念高中被孤立的时光。
比如说我在学校厕所里小解完出来洗手的时候被等在那儿的一人告白的那一刻。
那哥们儿怎么想的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虽然他自己有解释说是难得遇到现在四下无人的情况,平时我身边都挺多人的,他怕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告白失败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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